钱满仓脑子不慢,三个和尚要见秋冬,昔彩英肯定也是为秋冬来的,这阵子又有人找秋冬,怕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只见钱满仓唤来丫鬟,先招呼昔彩英,他则转身去迎那位远来的客人。
路上,钱满仓忙命人去寻段振山,只要这位在场,钱满仓相信,没人敢在李家惹麻烦。
钱满仓见道士很年轻,形貌甚奇,额宽颈细,胸厚腿长,凝气卓立,甚是威严。
瞧着比自家老爷大不了几岁,可那眼神却冷的下人,好像那眸子里藏着两座冰山。
钱满仓躬身行礼道“见过真人。秋冬乃内眷,不便见外人。不知有何事寻秋冬,我可代为传话。”
钱满仓面对那三位和尚时也是这个说辞,只是迫于对方带来的压力,怕给老爷热了麻烦,才迎进府中。
很显然,钱满仓的话,云中子很不满意,只见其冷着脸说道“你家老爷当年上昆仑,是抬下山的,今天我依旧可以让他躺平。所以,前面引路吧。”
威胁,裸的威胁。钱满仓心中有气,却不得不点头哈腰笑脸相迎。
“真人说的哪里话,既然是老相熟,当然要府中高坐了。真人快里边请。”
李家正堂,左手坐着三位和尚,右手坐着一名道士,一名仙子。座次并非钱满仓安排的,而是按照先来后到落得坐。
三伙人落座后,相互打量一番,便各自心里有了数。
只见佛子起身,道了声佛号,说道“想必这位真人,便是昆仑圣山云中子了。”
冷着脸的云中子,不好装聋作哑,起身抱拳道“好说,好说。家师常说,佛门出了位练武修佛的奇才,未来佛门将独领风骚五百年。”
佛子双手合十道“真人说笑了。佛门一心度化世人,并无踏足江湖争强好胜之心,何来独领风骚。”
还未等云中子回话,便听昔彩英冷笑道“既然不想踏足江湖,就在洞庭山好好礼佛,来尘世,来李府何意。”
昔彩英本不是那言语刻薄之人,不过今儿却改了性,因为这些人都是为了圣骨而来。不是不挑事,就会相安无事的。
佛子微笑道“天下宗师之上,唯有两位女施主。一位广陵白剑,一位新罗剑姬。这位想来便是剑术通玄的昔彩英前辈了。”
昔彩英忙摆手收道“论武道修为,在下比不得云中子,更比不得佛子。论年纪,也没比真人、佛子大上几岁,可是当不起前辈二字。”
昔彩英大乾话说的很溜,那句“比不得,更比不得”恰到好处,真是里挑外撅的高手。
云中子乃道首关门弟子,又乃当世不多的宗师之上,心高气傲那是必然的。
在云中子的世界中,师傅是这天下至强之人。作为徒弟的他,便是这天下宗师之上第一人。
刚刚他只是跟佛子客气两句,那昔彩英却说他不如佛子,面子倒是有些挂不住了。
云中子面色有些难看,刚要起身说话,便听堂外传来爽朗笑声。
“诸位前辈大驾光临,寒舍陋室可谓蓬荜生辉也。”
李太平带着秋冬大步跨入,朝在座诸位一一见礼。
佛子见青衫剑匣,先是一愣,随后才双手合十笑道“李施主,果然与我佛有缘。”
李太平忙摇头道“不敢,不敢。佛门的缘分,在下可是一直都躲着呢。”
说着,李太平又望向云中子,笑眯眯的说道“怎地,昆仑山打的还不痛快,这都撵家来了。”
云中子冷着脸说道“为何而来,你心中清楚。”
李太平点了点头,随后朝昔彩英微微一笑,这才坐到主位。秋冬则低着头,站在李太平身后。
“诸位为什么而来,小子心里有数。小子只有一句话,人是我李家的,要杀要剐得先问过我李太平。”
李太平话音刚落,便见佛子笑道“善哉,善哉。我佛慈悲,李家大郎,何不让秋冬皈依佛门……”
李太平挥手打断道“不敢,不敢。我怕圣骨也如那佛骨舍利,成了佛门之物,就要归还佛门。”
云中子冷声道“圣骨不可习武,这是家师和佛陀立下的规矩。你李太平既然要逆天而行,便要承受天罚。”
云中子话音刚落,便听堂外传来一阵大笑。
“哈哈哈……”
“狗屁的规矩,狗屁的天罚。老杂毛和老秃驴可代表不了天地规则,少在此大言不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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