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冷笑道:“打发要饭的那。这里衡山郡,江湖那一套行不通。五十两,一个铜子儿也不能少,不然莫怪扭你们见官。”
一旁的慕品山将李太平抱上马车,冷眼看着老妇人,却见一名大汉朝老妇人说道:“娘,那个狐狸精瞪你,儿子看不过,得——加钱。”
老妇人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却被魏无心拦下。
“混这口饭,得明目识人,见好就收。”
说着魏无心扭头扫视一眼那些大汉,冷笑道:“换了衣服,手中兵刃却还刻有四象二字,我眼睛不瞎。做事情莫要太过。”
老妇人见身份被识破,干脆摊开了。
“没错,茶铺就是两仪四象门的。怎么,你敢不给钱。”
话音刚落,便见那些大汉纷纷抽出刀剑,大有一言不合便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魏无心皱眉冷声道:“王法,江湖规矩,在两仪四象门眼中,已经这么不值钱了吗。”
老妇人哈哈大笑道:“你也不打听打听,这衡山郡俺们就是律法,就是规矩。来到这,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敢支棱毛,叫你变秃毛鸡。”
魏无心冷声道:“那就是没得谈了。”
老妇人瞥了一眼魏无心,眉头一挑:“刚刚十两,现在不行了。每人二十两,还得给老娘磕头认错。”
说着,老妇人一指慕品山:“小子,你不是愿意替人出头吗,那个小狐狸精值五十两。这么着给你凑个整,二百两银子,磕头交钱滚蛋。”
魏无心冷笑道:“可是算的一笔好账。只是,我怕你有命拿,没命花。”
一旁的大汉也不装了,不由冷笑道:“小子,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衡山郡威胁两仪四象门。活得不耐烦了这是。”
却见魏无心,将胡柳儿和车把式送到慕品山的马车旁,随后一边往回走,一边摇头叹道。
“虽说这里是官道,可路人少啊。莫说威胁两仪四象门,就算杀光了又有谁知道。”
老妇人顿时目露凶光,怒吼道:“给我弄死他们,扒光了吊在官道上。”
一众大汉顿时喜笑颜开,弄死一定要弄死的,不过弄死之前得先扒光了再说。
只见十几名大汉分作两伙,一伙围上魏无心,一伙朝慕品山所在的马车逼近。
胡柳儿吓得花容失色,握剑的手都在发抖,却依旧将车把式挡在身后。
却见车把式拉住胡柳儿,朝着车上慕品山说道:“老头子风吹日晒一辈子,早活够了。你们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将来。一会老头子跟他们拼了,你们驾车快跑。”
一直冷眼旁观的慕品山,忽然回头笑道:“大郎一定嫌他们呱噪了,娘子这就打发了他们。”
话落,剑出。
春风虽暖,却也会乍暖还寒。
茶棚前忽然落下寒霜,那霜极冷。顷刻间,十几道猩红飞溅,顿时哀嚎一片。
十几把刀剑落在地上,因为曾经握着它们的那些手,也在地上。
老妇人脸色白的瘆人,那不是冻得,是吓得。因为一袭白衣站在她面前,一双眸子就像化不开的万载寒冰,就那么盯着她……
“我不管什么两仪、四象,也不管这是衡山郡还是哪个郡。若是再有人呱噪,我会让他们永远变成哑巴。”
话落,茶棚瞬间静了下来,听不见哀嚎,甚至听不见心跳。老妇人眼睛一眨不眨,两条腿死命的夹着,唯恐发出任何一丝声响。
只见白衣转身的一刻,老妇人猛地倒飞出去,半空中喷出一口血来,砸塌了茶棚。
“衡山郡但凡有人给我添堵,让我心气不顺,都要算在两仪四象门的脑袋上。记住了。”
当白衣路过魏无心时,扭头看了一眼。
“谁在问你,李太平更喜欢慕品山多一些,还是独孤清清多一些,你可知如何回答。”
魏无心忙躬身行礼道:“当然是九天飞狐多一些,而且多很多。”
慕品山满意的笑了笑,上车前看着车把式笑道:“老人家替我赶车如何。”
说着丢下一片金叶子在老汉手中。
老汉有些手足无措,却见魏无心忙打怀里掏出十两银子塞到老汉手里。“咱们的账结了,我二人步行。”
老汉点了点头,这才躬身朝车厢里说道:“小老儿,大名房锁柱。以后便是夫人的车把式了。”
车厢中慕品山看着李太平,不由笑道:“房锁住,好名字。”
胡柳儿望着远去的马车,皱眉道:“师兄,九天飞狐好霸道。柳儿也要那么厉害。”
魏无心苦笑摇头,从车厢里拿出包裹道:“会的,柳儿早晚有一天会那么厉害。”
茶棚前只剩下哀嚎之声,却见这时一名老者从密林中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