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努力的狡辩着,启图用这些话麻痹自己。
“他天天在用功读书,没有看见,我也没在他跟前说过那些罢了。”
“你呀你呀,说你什么好,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看他是看到装看不到,现在好了吧,
你在苏家当牛做马了十几年,到头来人家说你好了?不照样把你和染儿踢了出来?你说说,
你那么大个人,让一个孩子为你出头,为母则刚,我不信你这个识字的人不懂,孩子这是醒了,
若是不醒,我看你这一辈子都要活在,阿染为你丢了性命这件事上,你怎么就不长长脑子?
若是苏有才不点头休你,苏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休了你?还有那休书,你跟他过了十来年,你不认得他的字?
唉,我说你就别范傻了,你睁大眼看看咱村的那些婆娘,哪个不是很历害,这人啊,就得你对我好,我才对你好,将心比心才是,
哪象你呀,泥做的,捏你方,你就方,捏你圆,你就圆,你脾气再好,也要为染儿想想,毕竟夫妻俩总有一个先走的,到老了,还是要指望儿女的。
看看,染儿额头上那个大包,哪家的老人能对亲孙女下得了这样的狠手?这是使了多大的劲儿啊?”
阿庆嫂脸色涨红,带着愤恨,絮絮叨叨的数落起柳氏来,在墨染面前,一点都没给柳氏留面子。
越说柳氏越觉得委屈,眼泪又象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掉,去的快,来的也快。
而墨染却一边坐着,陷入了沉思。
可以确定,自己重生了,带着前世记忆回来了!
回到了十岁这一年,她没有像前世那样狼狈的跟着柳氏离开,而是果断的跟苏家断了关系。
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回忆就象开了闸的洪水,奔涌而出。
十岁这一年,刚过完年,苏有才带着柳氏变卖的最后一点嫁妆银子,去赶考了。
三月底科考,四月中得了中举的消息,四月底,柳氏被休。
为了保护柳氏,自己和爷爷奶奶对着干,被苏吴氏一棍子打伤,因为这个,她和柳氏一起被赶出了家门。
阿庆嫂是柳氏嫁过来以后,在一起玩的最好的朋友。
记得当时,柳氏抱着昏迷的自己无处可去时,她带着柳氏去村长那儿求了情,母女俩就住到了村里一间破屋子里,
那时的自己,是在村里破屋醒来的,如今自己重生,竟然提早醒来,看来随着自己的重生,以后的一切可能都要变了。
如今她再次见到了柳氏,这个让她又恨又爱的娘亲。
她对自己很好很疼爱,但是,这个以夫为天的女人,对丈夫的话却更是言听计从,为了重新回到苏有才身边,她间接卖掉自己的女儿讨好那个男人。
不然前世也不会在她被休后,自己都到能嫁人的年纪,她又被那个渣爹勾走,他不但卖了女儿,连前妻也一块被卖了。
那个时候,她已经把柳氏养的水灵灵的,三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
那段日子,她努力识字读书,钻研各种生意,由小做起,把生意渐渐做大,虽说不是当地首富,可是提起她来,也算是小有名气。
对于柳氏,她负出了所有的呵护,不舍得让她做一点事情,心疼她在苏家受的搓磨,所有的累都是她自己抗的
和她相比较起来,自己反而显得更老成,而柳氏却那样稚嫩。
没想到那个渣爹一来,在柳氏面前甜言蜜语一翻,立即哄得她回心转意。
真真的快气死她了,可是柳氏对自己也很好,这是让她最为难的地方。
若没有渣爹,柳氏也算是一个温柔善良的母亲,她天天对自己嘘寒问暖,没事就给自己做衣服,做好吃的。
也许就是贪恋这一份母爱吧,把自己陷进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一忍再忍,最后就等于是慢性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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