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珩上前,将她们几人扶起,柔声道:“你们可怪我罚你们跪了这么久?”
“奴婢不怪,小姐做得很对。”锦瑟摇摇头,目光坚定道。
云珩叹息道:“有些话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们,但是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云府好,而至于今夜这个书生,他是知道了一个人的秘密才被赶尽杀绝,而凡是那个人的敌人都是我的朋友,所以即便被追到云府门口也无大碍。”
“奴婢省得了。”几人颔首,现在她们惟云珩命是从。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担心云府,才罚的你们,希望你们心里明白。”云珩没由来的冒出这么一句话,引得几个丫鬟一怔,似乎有些明白的意思。唯有池鱼有些诧异的看着云珩,似乎不敢相信的模样。
云珩温和一笑道:“去睡会吧,天快亮了。”
“那小姐?”锦鲤问道。
“我也睡呀。”云珩笑道。
三人点点头,便出了云珩屋子回各自的屋子休息去了。在半路,池鱼忽然把锦瑟拦下来,她目光闪烁道:“方才小姐同你说什么了?”
锦瑟闻言淡淡一笑道:“你不是知道吗?”
池鱼垂下了眼帘,有些难过道:“我就是想知道小姐问的是不是,屋子外可有人在偷听。”
锦瑟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池鱼的肩膀道:“她既生了别的心思,日后必然会有算计小姐的一天,所以小姐也必然会除去她,这些你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池鱼闻言红了眼圈,声音带了几分哽咽:“我知道,便是多年感情,若她背叛了小姐就不容原谅,可我就是不肯相信……”
锦瑟轻轻抱住了池鱼,安抚道:“没事,你还有我,还有锦鲤,还有小姐。”
池鱼擦了擦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几个丫鬟走后,云珩半倚在美人榻上,陷入了沉思。前世云明皓是在得知云珩昏迷的十天后回来的,如今已经过去了八天,父亲快回来了,她也得尽快出院子,决不能给云漪兰反咬自己一口的机会。
而池宛,云珩知道她是云漪阳放在自己身边的内奸,若非迫不得已,云漪阳不会轻易与她接头,之前是怕云珩身边的丫鬟瞧出端倪,如今更是怕云珩瞧出端倪。只可惜,要让云漪阳失望了,云珩是死过一回的,这些事,她早就知道的。
至于姜子臻,他是个有才华的人,前世他因为知道了秦璟晟的一个秘密所以在科举考试前就被秦璟晟杀了,这事还是一个秦璟晟醉酒后说的。云珩救他只是看在他知道这个秘密。至于才能,秦国不缺有才能的人,既然他有,云珩也可以拉他一把,方便以后拉秦璟晟下水时,力道更重些。
而那个救姜子臻的人,云珩暂时还猜不到是谁,不过她觉得会救姜子臻其目的应该与她相同,既然相同就不会是敌人,所以她自然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追到云府其实也是好事。云府实力雄厚,那人既然想扳倒秦璟晟就不会嫌多一个云府。
这是她的筹码,她为何不用?
翌日清晨,锦瑟一脸纠结的看着云珩的衣饰,继而不满地对池鱼道:“池鱼你就这么给小姐梳妆的?”
云珩淡淡一笑道:“我要求的,你怪她做甚。”
锦瑟将云珩上下打量了一遍,不免说道:“小姐,虽说您病刚好,得穿素净点,可……也不用这么素净吧。”
池鱼白了一眼锦瑟道:“素净怎么了,小姐披个麻袋都是美人,再说你看看,多好,出水芙蓉,美则美矣。”
锦瑟撇撇嘴,懒得理池鱼,只是仔细打量起云珩。如墨般的青丝上仅有一支金步摇,锦瑟认得那步摇,名唤云鬓花颜金步摇,是由巧匠历经了三个月打造出的,上面镶嵌的玉石珍珠玛瑙等等珍宝,在中间犹如画龙点睛般镶嵌了金子,工艺细腻精巧,却又不显得庸俗,因为颜色偏素净,更衬托了仙气。云珩今日身着一袭海棠袄裙,素净中又衬了几分娇嫩。她一双丹凤美眸微微上挑,目光潋滟,小小年纪就已经风情万种,真不知及笄了可该如何。
云珩今日戴着面纱,所以只能看到她的一双潋滟凤眸顾盼生辉。
至于那步摇,锦瑟知道,是乔氏嫁到云府第二日给老夫人敬茶时戴的步摇。说起来,老夫人很喜欢乔氏,觉得乔氏一举一动有大家闺秀风范,又饱读诗书,温柔贤惠,当年老夫人可是把乔氏当做女儿来养的,后来乔氏的死讯传到府里,老夫人病了三个月。
云珩今日戴着这金步摇,等于提醒了老夫人乔氏之死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