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云珩醒的很早,大概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醒了,她实在是睡不着。而云明皓早就离开了,听锦瑟说是军营里有些事务要云明皓亲自回去处理,便先走了,午膳时分还会回府的。
今日虽说身子虚,但是云珩不想让旁人瞧出来,虽其实她内苑没几个丫鬟,但是她还是怕哪里有眼线盯着她。所以起床后,便强忍着身子的不适,抱着医术看了一个上午,直到锦瑟去库房里领了些布料回来。
云珩瞥了一眼锦鲤手中的布料,蹙了蹙眉,有些不悦道:“这种料子拿回来做什么?”
“可是小姐……府里下人就穿这种布料的。”锦鲤有些为难道。
云珩冷笑一声将手中的书重重一摔,“我倒是没见苏绮乐身边的丫鬟穿这个!”
见云珩有些动怒,锦瑟忙劝道:“小姐别气,奴婢们穿这个就行,这个布料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
“小姐犯不着为这等小事生气,奴婢们穿什么都行。”池鱼也忙上前安抚道。
云珩闻此,凤眸扫了她一眼,起身抱起那几匹布便向外走去,几人不明所以也只好跟着,一路上几个丫鬟无数次让云珩把布匹给她们拿着,云珩都置若旁闻。
库房。
掌管库房的李嬷嬷见云珩来了,满脸横肉堆起一个讨好的笑来:“二小姐,哪阵风把您这个贵人给吹来了。”
云珩冷笑,将手里的布匹朝李嬷嬷脸上狠狠一摔,骂道:“这就是给我几个丫鬟穿的东西?这种破烂儿衣服我怎么没见苏姨娘身边的丫鬟穿着?”
李嬷嬷被云珩这一砸,良久才反应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哭道:“我的二小姐啊,苏姨娘身边丫鬟穿的都是苏姨娘自己掏银子赏的,按例府里的丫鬟就该穿这种布料的。”
云珩闻此,笑了起来,黑酽酽的凤眸就那样盯着李嬷嬷。她指着那布料道:“锦瑟,捡起来,去父亲那,我倒是没听过苏姨娘的银子何时是她自己的了!”
李嬷嬷一听这事要闹到将军那里,登时吓得眼泪也收了回去,不住的磕头道:“二小姐,二小姐老奴错了,二小姐您也知道如今苏姨娘掌府,这些做奴才的必然要讨好她。”
“嬷嬷的意思是,掌府姨娘就是主子了?”云珩幽幽地看着她。
“不是不是…老奴不是这个意思…”李嬷嬷焦急的想着对策,可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
云珩不再理她,将锦瑟手中的布料撕成一条一条的,塞在锦瑟手里,也不管李嬷嬷如何在身后哭喊,自己径直向云明皓的院子走去,现在已经过了午膳时分,云明皓已经回府了。
有的时候需要用心机,有的时候不如哭一哭来的直接!
云珩哭哭啼啼地跑了进去,把云明皓也吓了一跳,他忙将手中的剑递给一旁的将士,一把搂住云珩,看着云珩哭花的小脸,和脸上的那块疤,又想到昨夜云珩饱受蚀骨毒折磨,心里就不由自主的一痛。
“珩儿哭成这样,这是怎的了?”云明皓一边问着,一边给云珩擦去眼泪,小心翼翼地模样不难看出多宠爱云珩。
云珩哭的话都说不出了,云明皓将目光投到了锦瑟手里的布料,布料已经被撕成一条一条的。
他向锦瑟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锦瑟这才道:“这些布料本是府上库房那边送来给一等丫鬟和二等丫鬟做衣服的,小姐觉得布料太次,所以就去库房跟李嬷嬷理论,李嬷嬷不但态度恶劣,还说什么爱穿不穿,直接将布料撕成这样。”
云明皓一副了然的模样,轻轻的拍着云珩的背安慰道:“珩儿啊,这府里是有规矩的,丫鬟只能穿这样的布料,她们可不是小姐,穿不得好的布料。至于那个李嬷嬷如此放肆,一会父亲会去教训她的。”
云珩抽抽噎噎地说:“才…才不是呢!苏姨娘…身边的丫鬟,还…还有三妹妹身边的丫鬟都穿的很好,甚至有些布料云珩都不曾有。”
“是啊,将军,若不是这次老夫人赏了小姐些布料,小姐平日里哪里穿的这般好的衣服?”池鱼说着,眼角一红,眼泪盈盈欲滴。
一旁的锦鲤添油加醋道:“李嬷嬷还说什么苏姨娘自己掏银子赏的,奴婢倒是不知苏姨娘的银子何时是她自己的了,她的银子不也是府里的吗?还说,现在苏姨娘为掌府姨娘下人自然要讨好,真是将这府里真正的主子给忘没了”
闻此,云明皓的剑眉蹙在了一起。他思量片刻,勾起一抹安慰云珩的笑容道:“珩儿将这布料给为父,你先回去,父亲且去瞧瞧怎么回事。”
云珩眨巴着哭红的眼睛,委屈地点点头,跟着几个丫鬟走了。
云珩一走,云明皓眼底的笑意瞬间消失,他唤来一个亲信,在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亲信点点头,快步离开了。
片刻后,那亲信便回来了,附在云明皓耳边嘀咕了几句,云明皓怒不可遏,直接去了绮乐院。
而这边回自己院子的云珩,反倒是优哉游哉,她半倚在美人榻上,闭着眼睛似乎在想什么事。
继而她伸了一个懒腰,拿起桌子上的本草纲目翻看着,这本书前世她几乎已经背下了,如今再翻翻也不过是给几个丫鬟看的,不然自己小姐莫名其妙就会医,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这时,云明皓身边的亲信侍卫李康来了,带着十多匹上好的布料来了。
他对着云珩毕恭毕敬作揖道:“这几匹布,有几匹是给二小姐身边丫鬟的,还有几匹是给二小姐的,将军说了,明日让小姐自己买些布匹首饰之类的,这是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