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旻祎到底是会武的,脚程也快,不多时便回了云府知会了锦瑟,将锦瑟带到了云珩所在的那片树林里。当锦瑟看到地上已经死去的书童时,眸中闪过一抹震惊,便是她知道如今的小姐杀人不眨眼,却只以为是被逼无奈才会杀人,孰不知,云珩就是杀人不眨眼,对谁都一样。
云珩看到云旻祎带着锦瑟来了,沉吟片刻才道:“祎儿你回去。”
云旻祎闻言一愣,不解道:“为何?姐姐,他……他是不是死了?”
云珩不悦的瞪了他一眼道:“让你回去就回去,问那么多做什么?”云旻祎见姐姐不悦,只好闷闷道:“是,祎儿这就回去。”
话毕,转身便离开了那片林子,其实他不是不好奇云珩到底想做什么,也想过装作离开的样子,实际上去一旁林子里偷看,但是他还是觉得应该听云珩的话,他不希望惹得云珩不悦。
其实云旻祎心里也明白,云珩既然能杀了那个书童,还有什么做不出的?自然是不希望他看到些不该看的。对于如此的云珩,云旻祎心底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他的姐姐到底是何时变成如此心狠手辣的模样的?
苏绮乐到底对云珩做了什么,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云珩改变成如此模样?而云珩又为什么一定要争那人上人?
云旻祎猜不到,他甚至也不敢去猜想什么了,他只知道他的姐姐即便是变了,可是至少她还是维护他的,还是处处希望自己这个做弟弟是好的,那就够了。
对于云旻祎来说,一个人好不好只在于他对自己好不好,这个人传闻有多好,对自己不好那就是不好。这个人传闻作恶多端可是对自己好,那就是好。云旻祎知道自己想法很是偏执,可在个个心怀鬼胎的云府中,只能抱着如此的想法才能好好的活下去,走到最后。
云旻祎一走,云珩便俯身将那书童的身体拖到一边的大石头旁,继而偏过头,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声音里是不容拒绝的寒意:“把他脑袋割下来。”
锦瑟闻言,怔了良久,却还是接了云珩递来的匕首,走近那书童。云珩退后几步,这才缓缓道:“这是送给苏绮乐的礼物。”闻言,锦瑟顿悟,眉目间带了几许恼意,下手快准狠,丝毫不留情,她的手法极快,甚至都没有溅出几滴血。
云珩见此,凤眸微微眯了眯,上前一步,从书童身上扯下一块布料,包起滚落在地的头颅。而锦瑟则是将那书童的衣服全部剥光,然后将尸体拖到不远处的河水里丢了下去,继而开始取火,准备烧了那些衣物。
“你跟锦鲤对我有诸多好奇,我都知道。”云珩忽然开口道。
锦瑟闻言,正在钻木取火的手微微一僵,随即应道:“奴婢不敢。”
“拿我母亲的身世来换,很多秘密我就会告诉你们。”云珩如漆双眸凝视着锦瑟,锦瑟手一滞,猛然抬眸看向云珩,见云珩面色并无异样,才低下头故作安然的模样道:“夫人没有什么身份,只是一个小户人家的小姐。”
云珩闻言讥笑一声:“这番说辞,你觉得能骗过我?我不急,我可以慢慢等,你们也可以慢慢等。”
话毕,锦瑟手中的木头猛然蹿出火苗来,云珩也转身离开了。锦瑟将那些衣物丢到火堆里,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呆呆的盯着那簇跳动的火苗,暗暗叹了一口气。
夫人的身份……当真说不得的……
可如今云珩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虽说云珩杀的人都是心怀不轨的人,可和从前的她相比拟,她的变化太大了,大到连锦瑟都有几分恐惧。
锦瑟静静的看着那堆衣物化为灰烬,火苗渐渐变弱后,这才起身回府。
云府
云珩拎着一包东西回院子,引得几个丫鬟争先恐后的上前去看,云珩不悦的瞪了她们一眼道:“你们是不是太闲了?”
闻言,几个丫鬟赶紧各忙各的,生怕云珩一个不悦给她们安排旁的活,只有锦鲤一直盯着云珩手中的包裹,因为她方才似乎从那包裹里闻到一股子血腥味。
“锦瑟若是回来了让她来我屋里。”云珩扔下一句话就回了屋子里,留下几个丫鬟面面相觑。
不多时,锦瑟便回来了,锦鲤连忙凑了上去道:“锦瑟姐姐,小姐让你进屋……”
锦瑟点了点头,似乎一切在她意料中,锦鲤的好奇心更重了,她又道:“小姐方才拿着一个包裹回来,我好像闻到……”
锦鲤话还未说完,锦瑟便一把将她推开,冷冷道:“你若再如此多事,小心我替小姐教训你!”锦鲤被锦瑟这一推险些摔倒,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锦瑟,良久才低下头讷讷道:“我只是担心小姐……”
锦瑟见她如此模样心中多少有些不忍,这些年一直拿锦鲤当做妹妹相待,的确生出几分心疼,但是就目前来看,小姐以后做的事每一件都太危险,而锦鲤若再无法成长起来的话,迎接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你还是无法懂得一个做奴婢应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的话,便是小姐有三头六臂也护不了你。”锦瑟踏出去一步,背过身子冷冷道,继而向云珩屋子走去。而愣在原地的锦鲤则垂下了头,良久微微叹了一口气,才继续干活。
锦鲤推门而入,看到云珩早已换好衣物坐在桌旁,桌子上摆了一个包裹和几张银票。云珩手里端着一盏热茶,看到锦瑟来了她啜了一口热茶,继而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