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佳禾留在康王府和白薇她们一起打点要带的东西,大概是两天的行程,还要在外面睡上一晚,需要准备的东西可不少。
等到东西收拾完已经很晚了,沈佳禾已经熄灯正要睡下,却听见了暗道那边传出一点响动,忙又点了灯,在一片昏黄的光晕下看见裴源从暗道里走出来。
“这么晚……”
“给你送点东西就走,明日我要和裴浩一起护送皇上,不能和你一起走了。”
沈佳禾拿着裴源送的东西,听说是衔远阁新制的一整套暗器,而后再看了看已经被关上的暗道入口,忍不住嘴角翘了翘。
翌日就是皇家围猎的日子,琴小双一早就起来照顾裴澍洗漱,然后再端着笑送他和沈佳禾出门,直到府门关上的那一刻,才握了握拳冷哼一声。
“琴主子,您别……”碧桃看着琴小双脸色十分难看,便想要劝解一番。
琴小双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打断她吩咐道:“这是王爷的印信,你拿着去太医院给我请一位太医来。”
碧桃接下印信,却觉得有些不合适:“若是要惊动太医,恐怕皇后也会知道,要是有了就是皆大欢喜,若是没有,那……”
琴小双摸了摸小腹,小日子有两天没来了,这会心里也总是七上八下的,她知道自己也是心急,可是若不能怀上孩子,她就永远要屈居于沈佳禾之下。
“上次进宫皇后说要给我请太医看一看,虽然是为了刺激我,可若是真计较起来,我也可以拿这个话堵着皇后的嘴,你去办吧!”琴小双想了想还是觉得可行。
况且要是真有了,能由太医的嘴直接传到宫里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可碧桃请来的太医在给琴小双把了半天脉以后,摇头道:“侧妃娘娘的脉象还没有明显的征兆,敢问一句侧妃娘娘的信期推辞了几日?”
碧桃站在一旁代为答道:“有两日了。”
太医摇了摇头:“这日子太短,老臣实在是诊不出来,侧妃娘娘还是耐心再等上一段时间。”
“没用的东西,连这都看不出来,还能在太医院当差,给我滚!”琴小双直接摔了面前的杯子。
琴小双在府里发着脾气,沈佳禾和裴澍已经到了围场,因着上一次她在马球会上的声名鹊起,好多官家夫人都认得她,见她下了马车,纷纷围过来打招呼。
顾夫人特意拉着顾将军过来,跟他介绍了一下沈佳禾:“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康王妃,就是她赢去了你的那把匕首。”
沈佳禾弯了弯腰:“佳禾见过顾将军,当初也是侥幸赢得比赛,顾夫人廖赞了。”
有礼有节,人又谦逊,顾将军对沈佳禾的映象也是极好,这会看见她身边的裴澍,便笑着打趣道:“康王这是好眼光,才会挑了这么一个能干的王妃。”
裴澍站在一旁只觉得这比平日里受到父皇的褒奖还要让人高兴,他倒是从来不知道沈佳禾在这些官员女眷中这么受欢迎。
打猎之前男子们要去一旁上香祈福,女眷们则都去了皇后的身边给她请安,沈佳禾过去的时候,恰逢皇后跟一众官员女眷们聊到近日京城里风行的舞技。
等沈佳禾给她行过礼以后,便拉着沈佳禾在身边对众人道“我这个儿媳对此也颇有研究,当初还未及笄的时候进宫,那表演的舞姬只跳上一遍,她就记住了全部的动作,当时皇上还夸她聪慧来着。”
没想到原主还有这个技能,沈佳禾朝着那些夸自己的人纷纷还礼,就在脸上笑容都快要僵了的时候,在一片笑声中,皇后清晰的声音传过来:“既然今天大家伙都在这,不如佳禾就再给大家表演一下绝技。”
众人也纷纷起哄让康王妃再现一下当年盛景,沈佳禾只好无奈答应下来:“本是为了打猎,才穿了这样一件衣服,母后容佳禾去换身衣服再来,顺便再帮佳禾寻一个乐师才好。”
等到沈佳禾换了一身轻纱罗曼出来的时候,见帝后二人的面前空出了一片空地,而裴源拿了一管玉箫站在空地旁边。
“本宫本要去给你寻一位乐师来,刚好显王爷祈福回来说要可以帮你吹箫配乐,显王爷的萧声乃是经过大师教导,今日诸位不仅有眼福还有耳福了。”皇后笑着跟沈佳禾解释道。
沈佳禾像帝后二人福了福身子,便遥遥看向裴源轻启朱唇说了两字:绿腰。
绿腰本是由慢到快的舞蹈,裴源点点头,开口吹了一曲《水调》,萧声缓慢轻扬,沈佳禾的裙袂也悠然飘起,衣袖翻飞之间,是她张扬明媚的脸在日光下闪闪夺目。
她像是被层层包裹的蜜糖,每一次都给人不一样的惊喜,裴源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沈佳禾的身上,眼里再也放不进其他东西。
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抛袖,每一次足尖点地身姿飞扬,都将他带往她的世界,感受她全然释放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