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烟儿见状连忙起身,墨麟一把从身后紧紧抱着叶绾秋,叶绾秋又心痛又愧疚,把脸深埋在将军宽厚的胸膛当中,泣不成声:“将军,你赐妾身一死吧,妾身对不住将军!”
“不可说如此胡话,是这孩儿没福分,你不要乱想,我们日后还会再有的。”墨麟抱着叶绾秋,双手摩挲着叶绾秋的秀发,充满血丝的双眼看着他的孩儿,眼睛里的水雾渐渐涌上来,让他看那孩儿越来越模糊。
梁大夫赶忙走上前,瞧见已全身发紫的婴儿,又用手探了探倒立着的婴儿鼻息,微弱的几乎没有,看了看大汗淋漓一脸苦相的稳婆子,只能对稳婆子轻轻的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大势已去,这孩儿憋到的时间太久了!现在暂时还有点气息,不用多久便……
稳婆子见长安城医术最好的梁大夫都摇了摇头,不敢去看将军的脸色,只能把孩儿翻转过来,抱在怀里,拿上旁边案桌上婢子们早已给婴儿准备好的干净暖和的纱巾包上。
待包上之后站在原地,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将军和夫人现在正处在伤心难过当中,若看到这孩儿,恐怕更为悲痛,若悲痛的将军一时气极了,把她赐死……
“烟儿,把我的孩儿抱来!”墨麟见稳婆子抱着自己的孩儿站在那里一脸茫然,知道已经无力回天,声音竟一时变得沙哑,沙哑的声音任何人都听的出来,深藏痛苦。
眼睛已经哭的泡大的烟儿领命,缓慢的走向稳婆子,又从稳婆子怀中接过了婴儿,不是,不对,不可能,晚上夫人临睡前还说孩儿近几日在肚子里跳的欢腾,怎现在生下就不哭不闹了呢。
自夫人怀孕以来,自己是一直看着夫人的肚子一日大于一日,这孩子是她亲眼看着在夫人肚里一天天长大的,她的伤心难过不亚于夫人,怎么可能,不,她不相信,她使劲的摇了摇头,眨了眨满是水雾的眼睛,不敢相信。
这婴儿身体还有温度,为何梁大夫和稳婆子就已经宣告他不治了呢,一定有什么办法能救活他,婴儿是不是痛了就能哭出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他的嘴巴他才哭不出来。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随即再次睁开之时,内心已经有了办法,即便将军要赐她一死,她也要试一试。
想罢,她学着稳婆子,蹲下来,把包着的婴儿抱在自己蹲着的大腿上,再把婴儿倒立过来,一只手捏住婴儿小小的腮帮子,让其嘴巴张开,另外一只手不断用力拍了拍他的背,再使劲用手把他的小屁股一掐!
“烟儿,你干什么!你想死吗!”墨麟如雷般怒吼一声,整个卧房都颤了一颤,这烟儿仗着叶绾秋平日对她的宠护,竟对他的孩儿如此做道,他的孩儿都已经……
只见被倒立的婴儿突然从口中吐出一口黄绿色,浑浊性的似是痰一样的脓液,接着发出来一声非常微弱的,似猫叫一样的哭声,第一声啼哭出来以后,又张着小嘴啊呀啊呀的哭出声来。
埋在墨麟将军胸膛的叶绾秋听到婴儿微弱的哭声,顾不上全身的无力和刚生产完的疼痛,连忙赤脚就想从罗汉床上走下来,墨麟见状,立马把她横抱起,往怀抱婴儿的烟儿走去。
墨麟一路恍惚的看着烟儿抱着的孩儿,哭了,他的孩儿竟然哭了,活了,他的孩儿终于活了,他只觉得像做梦一般,他用力把指甲掐进手心,很疼很疼,不是做梦,这是真的,他的孩儿被烟儿救活了!
梁大夫和稳婆子见状,立马走上前,梁大夫连忙从烟儿怀中接过孩子,把孩子翻转过来,稳婆子则立马用消毒好的软管把婴儿嘴里喉咙里的剩余粘液清理出来。
口中无粘液呛喉,原本婴儿似猫叫一般的哭声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大声,震的每个人耳里都是欢喜一片。
看到婴儿张着那小嘴大哭之后,梁大夫和稳婆子这才放心下来,稳婆子接过烟儿递过来的热脸帕,把婴儿全身擦洗干净,擦的过程当中,婴儿竟不再哭了,舒服的把手指放进嘴里吸吮,闭上了眼睛。
稳婆子看到更是放了心,婴儿会哭,说明肺部已无脏水堵塞,又会吸吮手指,说明脑部并无大碍,差一点啊,差一点我这条老命差点栽这孩儿手上。
稳婆子眉开眼笑的手脚利落的拿过婴儿的贴身衣服,帮婴儿穿上,又在外给婴儿裹上风衣,见将军抱着三夫人正站着她旁边,一时也不知道抱给谁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