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边越来越不堪的交响,秦键肚子里的火气渐渐的冒了出来。
这才五分钟不到,音乐听起来就举步维艰了,而整个曲子将近四十分钟,后面的已经没法想象了。
如果刚开始还可以因为某个人的音准而跳过,但是现在舞台上报楼的就是整个乐团的问题了。
此刻秦键很想上台质问一下指挥这是什么情况。
或许普二这首作品的难度对于一般地方的乐团来说难度过大,或许在此之前乐团并没有排演过这首作品,或许一众乐手还在假期中梦游,或许有无数个理由可以为舞台上的此时此景开脱。
但是。
还有30多个小时何静的音乐就要开场了。
想到这里,秦键更加焦躁不安。
“秦键,这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秦刚突然疑声问道,虽然他的专业水平已经跟不上音乐发展的脚步了,但是他依然听得懂。
就像观众席接二连三响起的细小的议论声。
“南交也太次了吧,感觉还不如我们管弦系的团。”
“我也觉得,这特么太扯了。”
“算了吧,老王的团来估计连音乐在哪进都摸不清楚,普二的乐团协奏本来就难,你们在这个厅子见过有人演过普二吗?”
众人皆摇头。
“而且一般能在个人音乐会上演奏这种作品的人,基本都是自带乐团或者和省级乐团直接合作了,估计这个师姐应该是还没有什么名气,所以学校就给安排了一个”
“哎”
“不过她的技术确实牛逼,硬拉着乐团往前走。”
“秒杀南音钢琴系。”
就在众人的琴声议论中。
“哗次————”
一声尖锐刺耳的镲声凭空出现。
音乐随之彻底中断。
舞台上。
指挥放下了指挥棒,再一次无助的看向了打击乐组。
他,也很无奈。
“两天的时间这任务也太重了”
“你干什么?”
就在这时,余光中身旁的人影一下窜了起来,秦刚连忙扭头问道。
“没事爸,你坐着等我一会。”
秦键看着舞台犹豫了片刻,接着转身从后门离开了。
一出大厅,便掏出了手机。
镜头再次回到舞台。
伴随着乐团的消声殆尽,何静也不得不再一次的停下双手。
此时她的表情看起来格外复杂。
对于这一场音乐会,她从未想过要有多大的声势,她只是想简简单单的在舞台上把自己精心挑选的曲目演奏给舞台下听众而已。
可一早晨的普二排练,到此时,彻底打乱了她的所有心绪。
她没有想到排练现场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还有三十多个小时音乐会就要开始了,普二连第一乐章都没有进行到一半。
而且她清楚这并不是可以量化的数据。
只是请柬在昨天都已经全部发出去了。
现在更改曲目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
普二,她必须要演,这关乎到一个演出者的颜面问题。
在得知要在家乡的舞台开个人音乐会时,她毫不犹豫的将普二作为了下半场压轴的曲目,像带着某种仪式感。
她希望拿出自己最好的作品。
而且为了普二这首作品,这一个多月何静几乎是废寝忘食的穿梭在排练厅和琴房,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为此付出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