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例没错,但利用国朝公器来照料族人?沈毅,你可知私下里,陛下是如何称呼户部的?”
说罢,侯世贵将嘴凑至沈毅耳边,轻声说道
“陛下说的不是户部,而是沈部!”
“啪塔!”沈毅本想用手支撑着自己坐起来,可听得侯世贵这话,被吓得竟是重新摔倒在地。
侯世贵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他怎会不知这次侯世贵夜闯沈府,是陛下的意思?
可他还是不甘
“各家诸族,皆……皆是这般,陛下为何……”
“还能为何,你家姐夫无才无德,偏偏又迂腐至极,不肯受贿得罪了世家,明明无尚书之才,却又利用家族势力霸占着尚书之位不放,导致国朝贪官污吏横行,钱财用度吃紧,更是得罪了陛下。
今日,你,沈毅,便是陛下重整户部的开端。
无论你招是不招,户部必将洗牌,你沈家,也必将覆灭。
怎么着?是想带着你全家老小,还有那几个儿子去给沈家陪葬?
我记得你之前也不姓沈呀。”
听得侯世贵此话,沈毅自知自己再无幸理,便一脸幽怨地瞧向侯世贵,一口血沫吐在侯世贵脚边
“我若是招,不用陛下动手,那些人就能让我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姓侯的,不用废话了,有什么招数尽管使上来就是。
也让我瞧瞧你这西陵恶少是否名副其实?”
好家伙,平时看着挺怂的一个人,这会儿倒是硬气起来了?
侯世贵一脸无奈地看了汪厚一眼,便随意找了处角落坐下休息。
汪厚上前,摊开一张纸布,又取出笔墨,边写边念
“度支司员外郎沈毅,贪赃枉法,罪大恶极,其大子,次子,三子,仗父淫威,无恶不作。
今夜,三子见亲军入府,心下恐慌,仗兵杀天子亲军五人。”
“你胡说什么!!我小儿子如今不过十岁,如何杀人?!!”
听得汪厚所言,沈毅也不知哪来的气力,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就朝汪厚扑去。
汪厚好歹也在西陵呆过不少时日,虽是个书生,也有两把力气。
更何况面对的还是沈毅这个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人?
见沈毅扑来,他慌也不慌,抬起一脚就朝沈毅大腿上那触目惊心地伤口踹去。
疼得沈毅倒在地上鼻涕眼泪直流,口中还不忘叫骂
“姓侯的,你若是个男人,便冲着我来!!我儿何辜?!”
侯世贵却不答他的话,反而向汪厚问道
“汪先生,这仗兵杀天子亲军,何罪?”
汪厚答道
“天子亲军,护卫天子者也,仗兵击杀,形同谋反,当夷族。”
侯世贵闻言一惊
“也就是,我只用给那五人足够的安家费,就能让这张译全族皆灭了?”
“正是。”
说罢,汪厚又提笔在案上奋笔疾书,边写还边说道
“据沈毅供词,曾得贿赂千万两,汀州苏府两百万,吴府一百五十万,王府……”
“你……你们……你们岂敢如此乱造证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