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锦中县这点破事,孙无一知道得比王敬都清楚。
随着侯世贵将其上案件一桩桩,一件件念出,堂内众人一个个面色煞白,如丧考批。
“完了……全完了……”
孙逊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张脸别提有多难看了。
周围人见得孙逊这副模样,恨得上前就朝他脑袋踹了几脚
“你还有脸说!你弟把咱们都供出来了!你这当哥哥的,便为他受罚吧!”
眼看众人开始群殴孙逊,侯世贵一抬手,几名锦衣卫也不含糊,抽刀出鞘就朝人群砍去。
这些锦衣卫本是禁军大好男儿。
虽在京中跟着侯世贵的时候也抢了些银钱,可除了抢劫贪官污吏之外,伤天害理的事是一件没干。
所以听得侯世贵念出这些人的罪行时,一种发自人类本能的愤怒感便油然而生。
出手都是没留力,每挥一刀,都会留下一刀触目惊心地伤口,然后便有一人倒地哀嚎。
不过才砍翻了两三人,整个公堂内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之前那些想要围攻孙逊的人也纷纷一脸恐惧地后退。
侯世贵瞧了一眼躺在地上抱着脑袋的孙逊,差点没让人将他当场打死。
都说人贵自知,有什么能耐,做什么事。
可这孙逊倒好,明明不是这块料,偏偏又谋了个县尉的差事做起了兵职。
若真有人打来,凭着这孙逊的能耐,怕是几百人就能攻下这锦中了。
“将他拉出来与那些人隔开。”
吩咐一声,侯世贵便走到王敬面前
“县尊,可还有话说?”
侯世贵念出那张供纸上的内容时,王敬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他低着脑袋,头也不抬
“我与你何仇何怨?何仇何怨……”
何仇何怨?
侯世贵笑了,笑得极其开怀
“王敬呐王敬,你可知我是谁?”
“大名鼎鼎地锦衣魔君,下官岂会不知?”
王敬笑容惨淡,已再无之前将侯世贵说成西陵蛮子时的嚣张气焰。
直至此时,他才明白,京中诸公,为何会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
魔君……魔君……
前一刻还与自己谈笑风生,收了自己的贿赂与小妾,后一刻便翻脸不认人,真是叫人闻风丧胆地魔君啊。
侯世贵却摇头道
“我,侯世贵,天子亲军指挥使!
你刚刚问你与我何仇何怨?
你怎么不想想,我与我的手下,都是听谁调令?
你真以为你在锦中做的一切,没人知道吗?”
天子亲军……天子……
“怎么会,陛下若是知道,何不早……”
看得王敬膛目结舌地模样,侯世贵就知道鱼饵上钩了
“之前,朝堂内外事,皆由你等世家通报,就算要拿你,陛下也只能让充满了世家的京兆府去拿人。
可现在不一样了,我锦衣卫既立,你真当我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带着五十多名锦衣卫,是去南下查什么小案子的不成?”
听得这话,王敬恍然大悟
“原是这般,原来你们竟是冲着我锦中县来的……老夫,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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