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留念的看着他的身影,这样超凡脱俗的人,让他作为自己计划中的一环,实在有一种暴殄天物之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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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安素所说,顾闻舟顺利从小道离开之后,宫女所这常无人问津的地方就热闹了起来。一边是子离带着倪总管匆匆赶来,另一边便是姜清冉兴致勃勃的请了皇后过来。皇后原是不必理会她,只是她再三保证,梨心担心皇后误了事,惹得太后不快,左劝右劝才将人劝了过来。如此,一场大戏才好上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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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姜清冉精心策划,为了让皇后能完美的看到安素同闻舟相会的一幕,她脚底下仿佛生了风,刚把皇后从椒房殿劝出来,便气喘吁吁的往回赶。可这一回来,便发现事情有些不对了,原本好好站在这里等候的顾闻舟,竟是半分踪影也无,连安素也不在宫女所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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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冉在附近来来回回的找了好几遍,忽的从树上掉下一个人来,那人站的歪歪倒倒,像是喝醉了酒一般。皇后的辇轿马上就要到了,清冉急的没办法,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谁,一把扑上去就抓住了他,只想着若是抓不到二人私会,随便抓到个小贼交差也是好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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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她把人环抱住的那一刹那,昏暗的宫道突然明亮了起来,该在的不该在的都在此地。倪总管,皇后,勤嬷嬷,薄初若,苏子离,上官安素,个个都睁大眼睛望着她。更让她绝望的是,就在宫道亮起来的一瞬,被她环抱住的人飞身而起,竟是从旁侧低矮的宫墙上跳出了宫外,只留下一件灰黑的衣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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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是奴婢教管无方,竟让此女夜半偷溜出来私会宫外男子,实在惭愧。”勤嬷嬷头一个站了出来,转身就向皇后请罪。她只是听见后门口有动静过来瞧一瞧,实则并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但在这宫中真相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主子的心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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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还愣着干嘛?赶紧去追那个奸夫啊!务必给咱家捉拿到手。”倪总管也是在宫里待了多年的老人了,同勤嬷嬷对主子的揣摩不相上下,知道此时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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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皇后显然不是普通的主子,她向来不爱麻烦,更不在乎真相,只求息事宁人,乐得自在。听见倪总管的吩咐,皇后生怕会将事情闹大,赶紧抬了抬手:“不必去追了,此时要去宫外定要开宫门,若是惊扰了皇上和太后,谁都吃罪不起。这小宫女不是还在这儿呢?拿下她也是一样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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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奴婢没有啊!奴婢是来捉奸的!”姜清冉见所有人都将矛头对准了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那人留下的衣物扔到了远处,仿佛这样就能洗清她的嫌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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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去请本宫的时候,也说是来捉奸的,怎么请本宫来捉的,竟是你自己的奸情?”皇后难得笑了一笑,“你这样检举自己,倒是新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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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娘娘,不是的,是上官安素。”姜清冉见皇后一脸讪笑,也不帮她说话,只好在人群中寻到安素的身影,愤恨的抬手指向她,“是她夜里私会奸夫,奴婢就是得知此事,才请皇后娘娘过来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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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你说我私会奸夫,那奸夫人呢?”安素说完又转向皇后拜了一拜,“皇后娘娘,奴婢虽只是个宫女,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她这样诬陷奴婢,那奴婢偏是要问一问,既是私会,必定万分小心,怎的会让她知晓确切的时间和地点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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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安素说的有理,你倒是说说,你怎的知晓她今晚要与人私会的?”皇后似是觉着此事有趣,倒生出了几分兴趣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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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冉先前只一心想着策划这场“私会”,其他细节上的说辞早就扔在了一旁,是丝毫没有早作准备,这下便被问着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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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奴婢,奴婢是,是无意中看到了上官安素和顾相士往来的信件,所以才知晓他们今晚在此有约的。”姜清冉磕磕绊绊,总算勉强把自己的话圆了过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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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一个好听的男声从转角处传来,安素心中一惊,下一刻便看见顾闻舟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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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他身上,就连皇后眼中也是一亮,这般姿容世间少见,他的出现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黯淡无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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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长乐无极。”顾闻舟依着规矩向皇后行了个礼,才继续说道:“臣正要往鹤楼去,竟听得这位姑娘提起臣来,便过来瞧一瞧发生了何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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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相士,你既然来了,便一同来听听。这小宫女指认你和上官安素有奸情,并约好今夜在此私会,你可认此事?”皇后笑问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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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从未做过的事,自然是不认的。”顾闻舟面向姜清冉,那双狐狸眼里散发出危险的光芒,“这位姑娘说是从信件中发觉所谓私会的时间和地点,但顾某从未写过,也从未收到过任何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