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昭自从听了顾清婉说的事儿,越发上心起来,每日里读书习字都用了十二分的精神,连学堂里的夫子都赞不绝口,称镇远侯府的二少爷有其父之风。
这些话落在了顾清安耳里,却变得那么不是滋味,对顾清昭越发憎恨起来,处处找茬儿。
“二哥,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就要做南宫先生的徒弟了,就看不起我们这些同学?”顾清安故意拔高了声音,让其他学生都听到。
果然这话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都用一种又羡慕又嫉妒的眼神看着顾清昭,其中有一个一贯与顾清安交好的,便开口道“以为谁都能成为南宫先生的徒弟吗?说什么大话呀,就连皇子王孙也不一定能让南宫先生收徒呢,少痴人说梦了!”
说话的是礼部员外郎的庶子,胡林成,说起来胡林成和顾清安还算是亲戚。胡家就是陆杰的正妻胡氏的娘家,胡林成就是胡氏的侄儿,所以他和顾清安交好也是正常的。
顾清昭被两人说的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他从来不怀疑自己姐姐的话,姐姐说会让他拜师,就不会有错,这些人不过是眼红而已。
本不欲搭理他们,可是明显顾清安不愿意善罢甘休,硬是拦着他的去路,笑着道“二哥要去哪里?你也给我们说说呗,到底如何才能拜入南宫先生门下,若是南宫先生连你也收了,我们说不定也有机会呢!”
此话一出,那些原本还在看戏的小孩也纷纷附和起来,道“是啊,是啊,你究竟是怎么攀上南宫先生的?夫子们都说南宫先生近年来很少再收徒了!”
这些小孩虽然都是十来岁的年纪,但出身在官宦之家,过于早慧,别的本事没学到,勾心斗角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早就知道顾家两兄弟不和,所以经常也愿意看他们俩的笑话。
顾清昭瞪了一眼顾清安,才不温不火地道“三弟,这原是我们的家事,虽然祖母没有特别交代,但还未成事之前,你就闹得人尽皆知,这样恐怕不妥吧?李丞相只是答应推荐我去,却也没有保证一定能被收下,所以各位同学还是不要当真的好!”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顾清昭这一点儿还是知道的,所以他往常在学堂里都尽可能地低调,不让自己显得太过扎眼,一不小心惹来嫉妒,他不想惹来一身麻烦。
现在这样显露出来,也是为了能够在见到南宫先生的时候,得到他老人家的青眼,收了自己,不想只凭着姐姐的帮衬,自己没有真本事,到底会被人说闲话。
顾清安见他这样说,却完全没有罢休的意思,冷笑一声,道“二哥何必这样说,你姐姐可是李丞相最疼爱的外孙女,凭着李丞相的关系,南宫先生怎么会不收你!李家的二少爷可不就是南宫先生的弟子吗?”
众人恍然,胡林成立马一副不屑的样子道“原来如此啊,凭着李丞相是你姐姐的外祖父的关系才能攀上南宫先生,我就说,你也不比我们优秀多少,凭什么能做南宫先生的弟子!”
其他学生也都有些不忿的表情,人的嫉妒心就是如此,自己得不到的时候,别人得到了,他们都会不服,更何况还是凭着“不正当”的途径得到的。
顾清昭轻咳了一下,方才道“三弟,你这样说恐怕有不妥,李丞相虽然与南宫先生有旧,但到底不会偏私,我若表现不佳,也不会被收下!一切凭着自己的学识而已!”
“顾清安,你和顾清昭不是同一个姐姐吗?李相为何不把你也推荐给南宫先生啊?好奇怪哦……”有人便奇怪地问道。
其他人也一脸疑惑地看着顾清安,他们不都是有同一个姐姐吗?既然顾清昭可以得到李丞相的推荐那顾清婉为什么不行?
“这还不懂?李丞相可是顾清昭大姐的外祖父,是顾侯爷的岳丈,顾清昭是顾侯爷的儿子,顾清安是顾侯爷的侄子,李丞相肯定要帮顾侯爷的儿子啊!”有了解白家底细的同学就道出了他所以为的真相。
“哦……”众人异口同声地发出了了然的声音,眼神都有些不善地看着顾清安。
顾清安被揭了短,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恼羞成怒地叫道“你们胡说什么?我娘说了,我也会拜入南宫先生门下的,哼!”
话一出口,顾清安就后悔了,娘明明嘱咐他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去,否则就会破坏了娘亲的部署,可是他一时激动就忘了管好自己的嘴巴,看着顾清昭疑惑的眼神,暗自懊恼起来。
那刚刚揭他短的同学明显有些不相信,问道“你不会是在说大话吧?南宫先生可不是谁都收的?”
顾清安不愿意再提,所以不想回答他,没想到这不承认的态度,又让人更加怀疑他说大话,都纷纷窃笑起来,道“原来吹牛呢,顾清昭也是吹牛,哈哈!”
“哟哟哟……吹牛皮大王……”小孩子们玩心重,都胡乱叫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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