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婉皱起眉头,狠狠地朝着那马车瞪了过去,风吹起了车帘,里面的人淡漠的容颜一闪而逝,却让顾清婉心中一惊,怎么会是他?
身子被紫玉扶了起来,幸好只是弄脏了衣服,她和紫兰两人都没什么大碍。
“这个裕江王爷,每次出行都这样,上次有个小孩子就差点死在马蹄之下!这些王孙贵族,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紫玉愤愤地开口,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裕江王爷?”顾清婉皱起眉头,眼中有一丝失神。
“这裕江王爷是大周权力最高的王爷,当今皇上只有一个同胞兄弟,不过几年前死了,他的独子继承了王位,也就是刚刚驾车过去的那位。这位王爷个性阴沉古怪,视人命为草芥,在盛京的名声臭的不得了。可是偏偏这位王爷在陛下面前格外受宠,位高权重,百姓们只是敢怒而不敢言。见到了裕江王府的马车,就远远地躲开便是。”
紫玉愤愤地出言道,神色间是掩饰不住的厌恶。顾清婉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马车远去的方向,心里的震撼却是无法言喻。他到底是谁,是高深莫测的殿下,是性格暴戾的王爷,还是她所熟悉的刘以煦?
这一刻,她竟是觉得有些害怕,仿佛触碰到了什么禁忌。刘以煦说他有事要离开盛京,恐怕这也是一个借口吧,他不是真的要走,而是这个身份,恐怕不能继续再用了。
“小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顾清婉淡淡一笑,带着紫兰和紫玉去了甘露寺。
甘露寺还是一样的香火鼎盛,顾清婉走到了李元湛的客房那里,发现里面竟然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李元湛的身影,顿时拦住了旁边的一个小沙弥询问起来。
“有几位女施主来探望李施主,现在李施主已经被她的小厮推着出去送她们了,刚走不久。”
前来探望的女施主,难道是大舅母她们?顾清婉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个想法,立刻带着紫兰和紫玉追了出去。没走多久,就看到两个小厮抬着李元湛朝着这边的方向走来。
“大表哥!”顾清婉迎了上去,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看着两个小厮抬着他的那副吃力的模样,心里顿时也有些不好受。这样每天都要人抬着,还真是麻烦,而且,他也只能躺在床上,哪里都不能去。这样下来,恐怕对身体也是不好的。要是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轻松一点就好了。
“婉儿,你来了!”李元湛眼中浮现出喜色,这几天他的神色好了许多,看起来也越发的精神了。指着不远处的凉亭,李元湛吩咐小厮们把他放在木桌边坐下,对着顾清婉招了招手。
“很久没有这样,好像常人一般坐下来了。甘露寺的景色很美,我很喜欢这里。”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李元湛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神色,婉儿,你也过来坐坐吧。”
“表哥,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像常人一般站起来了。”顾清婉轻轻劝道,她始终坚信,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希望如此吧,你的那位刘先生说了,我再等几天就可以不用进行针灸和药浴了。最近我的腿也渐渐恢复了知觉,他说这第一个疗程作用很好,再等两天,他就会为我剜掉碎骨和腐肉。完成之后,我就可以回去了。不过,还要进行另外三个月的药浴,等我腿上的肌肉都长好了,那么就可以开始尝试走路了。完全恢复正常,起码也要半年的时间。不过即使如此,我也已经很高兴了。”
“真的吗?那简直是太好了!”顾清婉喜形于色,半年的时间,这个消息,真的是太好了!
看着顾清婉高兴的神色,李元湛也笑了,哪怕他忍受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痛苦,看到亲人们欣慰的笑脸,那一切也都是值得。他也希望有一天,能够堂堂正正地站起来,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那些在乎他的人。
“婉儿,谢谢你!”李元湛正色,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如果不是你,我肯定不会有这样的一天。”
“表哥,你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你反而向我道谢,存心是想让我内疚死吗?”顾清婉摇了摇头,这一切都是她的责任,如何能够担得起他的一个谢字。
告别李元湛,顾清婉带着紫兰和紫玉驱车回了镇远侯府。
很快就是顾清婉的及笄之礼,镇远侯府早就已经张罗起来。府里的一切事务都是由大夫人打理,大夫人为了给顾清婉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及笄礼忙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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