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是真？或许至死也无从考证，但是十几年来的深刻记忆，却在之后的岁月里不断的出现在梦魇里，敲骨吸髓般折磨着本该深夜安睡的姜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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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姜曜竟在梦中再次遇见了这久违的画面，而当那血口有一次的要把姜曜吞下，他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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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梦而已，怎么这么多次，还是没记性，下次一定一脚把那妖婆子踢烂。”姜曜呆坐在床上，任凭汗滴哗哗的流，年轻人的血气方刚也让他不断的咒骂这该死的无休止的轮回般的梦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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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子，看看奶奶给你买了什么回来了。”刘花儿推开门，看着俩星期见一面的大孙子，满是高兴的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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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亲奶奶哟。”姜曜擦擦满脖子的汗珠，看着鞋厂里干活回来的刘花儿手中提着一只烤鸭，咧嘴说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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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趁热吃。”刘花儿乐呵呵的说。虽说以往对姜光鸣不怎么舍得下本儿，可现在人老了，也缺个依靠，何况这是亲孙子，刘花儿对姜曜也是实打实的疼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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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子，你吃着，你听奶奶说，这大夏天马上就到了，你可别跟人去水坑里洗澡，这不前两天，东疙瘩那儿又淹死了个人。”刘花儿坐在姜曜身边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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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你也吃。”姜曜不打正调，故意塞给刘花儿一个鸭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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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子，听话！”刘花儿，爱之深，责之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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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好嘞，哎？怎么又淹死人了？就这么不长记性？”姜曜只觉得可笑，这家伙东疙瘩都知道邪门，竟然还有人搁那块儿晃悠去，这不是找死是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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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地方啊，邪的很，咱少去就得了，也管不了别人。”刘花儿也没推辞，拿起手中鸭腿啃了起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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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明天去看看姥姥，就直接去学校了。”姜曜七荤八素的吃着，头也没抬的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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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每两星期放一次假，每次回学校前，姜曜总会抽空去看看姥姥，都说外甥是狗，吃了就走。可这姜曜却是实实的孝顺孩子，连姥姥家一顿饭可能都吃不到，可就是和姥姥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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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看你亲姥姥去。”刘花儿闷吭一声，说不上情愿不情愿，孩子大了谁还管得了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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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爷最近回来了没？我都俩月没见他了，不行别干了，咱家也不缺吃不缺喝就得了呗。”姜曜想起了六十多岁还在工地干活的老汉，心中不禁一酸，将剩下的半个烤鸭留给了商店的爹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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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爷也是说，你考上大学了，花钱多；考不上大学，娶媳妇盖房，花钱也多，你爸身体不好，趁着能干多干几年呗。”刘花儿嘬干净鸭腿骨头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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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家曜子有出息了，让你们天天吃烤鸭，吃鸭腿。”姜曜不知再说什么，只是一想到身子骨羸弱不堪的老父亲，心里便不是滋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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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的坚强也是硬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