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始祖走后,原本波澜不惊的孟婆胸腔传来一声猛烈地咳嗽声,紧接着竟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老妪靠着弯曲的老胳膊方才缓缓拄着起身,她看着早已因重铸青萍剑而激荡变幻的天地,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句“姜曜,你可千万别辜负了老朽的期望啊!”
是啊,强如孟婆,表面上轻描淡写,可实际上为了恢复这一方无上法宝实际上已然损耗了小五成的修为。五成的修为,这可是一个见证地府无尽岁月的强者的五成修为……
而这边,姜曜得了青萍剑,一改颓靡之色,就连飞速都不由快了鬼帝杜子仁几分。杜子仁一路紧追姜曜,伤势也被南明离火不断的治愈,索性已无大碍。
凡人畏果,菩萨畏因,可堂堂地府鬼帝畏惧什么,无人可知。可唯一知晓的便是,倘若鬼帝张衡那快速一击,不是因为对宝旗的掌握不够纯熟而不能随心意使用,打出来火旗之力,而又恰恰被本就南明离火真身的杜子仁挡下,恐怕在场三人都难以脱逃……
可事实就是这般微妙,以智慧冠绝地府的张衡哪怕是亲子出动,也依旧在偌大的地府寻不到早已被孟婆神匿去了行踪轨迹的三人,鬼帝张衡虽是看似稳操胜券,可他毕竟没能除去天下人公认的劫星或救星姜曜,也自然无法高枕无忧,只是这期间与五方旗的契合度,也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地增加。
而这三人,自是不肯懈怠半分,紧赶慢赶一天的功夫,终于赶到罗酆山地界。
三人直上高山,山上降龙木上的干尸依旧凄惨悲凉,随着西北风,残破却也不够蔽体的衣物猎猎作响。
一切都已经恢复如初,成了姜曜初次来的面貌。
“姜曜,小心罗酆鬼阵。”杜子仁早有听闻罗酆山上鬼阵诡谲狡诈,号称有能困住十万雄兵,此时初见,不由好生提醒。
“杜兄,且看你的能耐了。”姜曜却不以为然。
“嗯?此话怎讲?”杜子仁一皱眉头,日痕微动。
“南明离火天克邪物阴物,杜兄虽为一方鬼帝,可却不同他方鬼帝,生怀赤城炽热烈火,只晓得南明离火出手,罗酆鬼阵便能顷刻消亡。”姜曜如此说道,全是晓得杨云所在之处,再无须估计眼下防外人的鬼阵。而地府之中不过如此,遑论皆为阴物,却又片面,比方说那已经消亡的鬼帝神荼蔡郁垒,虽是自家的桃芷山,可却不肯轻上,只因纯邪至极,畏惧山上万年古木桃树。而王真人一半阴邪一半纯刚,也这是为何能在鬼帝杨云不在之时横扫地府。鬼帝杜子仁就十分的鲜明,虽为地府鬼帝,可却是纯阳至刚,乃至一切邪祟都避之甚远,万年之久甚至未曾有过一门亲事,更不提成家。
杜子仁一听此言,皱巴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日痕印记显现,再次变作离火真身,仅是挥手一指,火势便即刻起来。
枝枝相连,根根互交,不出片刻骇人已久的罗酆鬼阵便成了片片火海。而山顶通透的西北风随着火势蔓延也逐渐增强。火随风势,风助火强,在强风之下,山顶燃起了熊熊烈火。
“糟了!”
“姜曜,怎么了!”原本还在施火不断的杜子仁骤然而止,俯身问道。
“糟了,目标暴露了,堂堂的地府名山,突然起火定要引起张衡的注意,咱立刻就去寻鬼帝。”姜曜果真失算,此时火势已然通天,明晃晃的焰火丝毫不必羞答答的月亮逊色几分。
姜曜开了天眼,不断的于离火之中搜寻先前的入口,尚未寻到,竟感到脚下的罗酆山地动山摇,仿佛顷刻便要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