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期间她的表现并不好,常年挂科,别人在发愁怎么考研、考博,只有她在发愁如何找路子毕业。虽然她的医术是个二把刀,但是这绝不影响她做戏装病呀。她这种人,就是除了对学习不上心以外,与学习无关的事她几乎是事事上心,革命热情极高的。
眸子里的光华一闪而过,方雨霖垂下眼帘,皱着秀气的眉毛,一副痛苦的神情默默思索着回答道,“头倒是不发昏了,就是痛的厉害,胸口也有些气闷,喘气有些艰难,四肢也有些发软,没什么力气。”
说完又心虚的用余光偷偷瞥了一眼老郎中,老郎中听了她的话,点点头捋着他的山羊胡思索。末了,又开口道,“大小姐请伸腕过来,老夫为你把把脉!”
方雨霖将白玉般的皓腕伸了过去,轻轻的搭在脉枕上,床边立着的大丫鬟颂竹心细如丝,立刻在她的手腕处放了一块质地轻柔的丝帕。
“邹先生,请!”方雨霖看到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便开口道。
老郎中半闭着眼睛摸着胡子摇头晃脑的摸了半天,从开始摸的从容淡定到最后眼珠子越转越快,这样的脉相纵使他行医多年也觉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阿芷的病……”看到老郎中的怪异举止,一旁陪站着的丹宋氏甚是担忧又欲言又止的小心发问。
方雨霖也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垂下眼帘,心想这脉相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呀,她刚才也摸过了的,脉相平稳有力,节律正常,是上等脉相呀!莫不是……难道?难道是这个老头儿发现自己脉相正常不像重病初愈该有的脉相?
想着不由得心下一惊,心想这下完了,这下会不会被人发现自己是个冒牌假小姐,然后被他们拖出去烧死。方雨霖越想越可怕,早知道刚醒来那会就该装失忆的,那样啥事儿都没有,装个傻一了百了。
看到一脸忧心忡忡的丹府众人,老郎中捋着胡须慢悠悠的从凳子上起身,眯着眼睛笑着说,“夫人不必担心,大小姐并无大碍。大小姐本是寒毒之体,本就娇弱,老夫还想着这次大小姐跌落寒潭会病上加病,身子骨会更加病弱的。不想,是老夫想岔了,这冬至日天寒地冻,寒潭又刺骨冰凉,大小姐这一落倒是起了以毒攻毒的功效,大小姐体内的寒毒已经解了。如今嘛,只需好好补着,老夫再开几副药给大小姐调理调理几日便好了!”
老郎中说完,众人都不由的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啊!方雨霖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道理啊,真好真好,脖子上的脑袋终于保住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阿芷没事便好……”丹宋氏扶着心口欣慰的点头不住的说着。
“邹先生真是妙手回春,妙手回春啊!小女能度过这鬼门关,多亏了您呀!改日尚泰一定登门拜访,谢先生救小女性命之恩。”丹尚泰恭顺的向老郎中行了个君子之礼,礼数周到的说到。
不想那老头儿只是摆摆手说,“丹大人何必如此多礼呢,显生分,老夫与丹府也是多年之交了,这也本是医者本分,又何来劳烦之说呢?大小姐也是吉人自有天相,命不该绝,这也是你们丹府自己修来的功德了!老夫不敢居功啊!”
“是您自谦了!”丹尚泰又很恭敬的回答到。
“如今大小姐也无大碍了,老夫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医馆还有事要做,也该回去了!”说着便抬脚要往出迈。
“先生,不如用了晚膳再走吧!”丹宋氏挽留的开口。
“不了,老夫回去罢,再不回去,我们家那老婆子又要吃味了!”如此说着,却也遮不住他脸上的春风得意。
方雨霖私下撇了撇嘴,心想“还真是个妻奴!”
“如此,那就不要强留先生了,还请先生回去后代我向夫人问好。”丹宋氏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又转过身对身边的大丫鬟吩咐到。
“玉竹,去把昨日从江州带来的糕点、普洱茶,还有蜜橘备好,送去医馆。对了,我记得邹夫人很喜欢吃宁安果脯,记得也要一并带去。记住了吗?”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办!”玉竹得令地向丹宋氏福福身,然后低着头退下去准备。
“如此,老夫就替拙荆谢过夫人美意了,哈哈哈哈……”老郎中得了好处哈哈大笑的向丹宋氏拱手道谢。
说罢,老郎中就拂袖要走,刚跨出一步想到了什么又撤回脚来。斜着身子转过脑袋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打量起方雨霖来,方雨霖被他审视的眼神看的很不舒服,心里有点儿发怵,心想这老头儿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顿时心下七上八下的,暗暗咬着嘴唇捏着被角有些不自觉的低着头,认命般的等待老郎中的判决。
在众人怪异的眼神下,老郎中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大小姐好命,好命呀!”又扭过头挥了挥袍袖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一头雾水在云里雾里的丹府众人,“什么好命?”
方雨霖也听得有些费脑,难不成这老头儿还是个老神棍不成?要么就是痰蒙心窍导致神昏癫语?方雨霖不清楚,但还是觉得这老头儿有些故弄玄虚的感觉。
还有一点就是,他一定也看出来了自己的不对劲,可是他没有说,那他又为什么不说,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方雨霖通通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她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活过两集,她必须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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