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李尧棠最喜欢的一句词出自《折桂令》“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这句话用在李尧棠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初遇芾甘时还不懂感情,等到懂了的时候,芾甘已经不属于他了。
老韩开着车,七拐八拐的终于开进了胡同口,再往里门口站着两个警卫兵,示意不让再往里开了。李尧棠对老韩说停下吧,也没剩几步的路,她自己能走过去。
下车后的李尧棠去后备箱拿东西,门口的警卫兵看见是李尧棠后立马跑过来帮忙,李尧棠连忙伸手制止,让他们回去站岗,说自己拿的了。旁边的老韩说,还是留下一个吧,东西有点多。
李尧棠看清后备箱的东西后,有些尴尬的冲警卫兵笑了笑,心里又再恨恨地想真会装好人,就会拿东西收买爸爸。
走在胡同里,一旁的警卫兵有些好奇的问,“李小姐,你又换新车了么?我俩刚才都没认出来,不好意思。”
李尧棠尴尬的笑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老韩已经被她打发回去了,每一次回家都会被他搞得很隆重,真有些受不了,但他本来的个性就是爱铺张爱讲究,李尧棠就这个问题也尝试过跟他沟通,但最后发现都是徒劳,也就不再白费口舌。
何遇其实也没什么别的大问题,就是比较爱车,然后爱买车,换车的速度跟她换季买衣服的速度差不多。
刚进到院子里的时候,家里的小白一下子就扑在了李尧棠身上,李尧棠笑着让小白下来,小白听话的下来围着李尧棠转圈圈,尾巴翘的高高的,摇来摇去。跟来的警卫兵进屋放东西,沈培艺听到动静后赶紧迎了出来。
“棠棠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你看小白还是这么喜欢你,就黏你!”
李尧棠听了心里有一点难受,小白是她和芾甘一起养的狗。李尧棠有礼貌也很客气的向沈培艺问好。
“沈阿姨好!”
“好,好,好,快进屋吧,刚才你爸爸还来电话问呢,问你到了没有。你爸爸最近可想你了,一天要念叨你好几回。你前两天说要过来,他心里惦记了好几天呢,待会见到你啊,他肯定得高兴坏了!”
“应该早点来的,可是北京的路太堵了,让您跟爸爸担心了。爸爸最近身体怎么样啊,我早该过来看看的,可最近在忙毕业生的事情,又要准备学生的期末考试,一直脱不开身。”
“你爸爸跟我知道的,知道你和何遇工作都忙,说到你爸爸的身体,你待会可要批评他,他呀,最近犯病有些勤了,前两天还上了趟军医院,还不肯让我打电话通知你。让他好好吃药倒还听话,就是你鲁叔叔说啊,最好可以在医院住一段观察观察……”
李尧棠听着沈阿姨的话,鼻头有些发酸,爸爸犯病住院了她居然都不知道,这些年,她跟爸爸的关系不好不坏,不远不近,可血缘这种东西,是你割舍不断的。
沈阿姨还在说着,就听到爸爸爽朗的笑声,“你啊你,又在背后偷偷地告我的状了,你啊,就会小题大做,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老鲁就是看不得我现如今生活滋润,想着把我关到那个破医院里去陪他呢,也就你信他的话!棠棠啊,你不用担心,爸爸身体好着呢!”
“爸爸,鉴于你之前的说谎经历,我可不敢相信你说的话,我还是选择相信沈阿姨多一点,你呀,再不听鲁叔叔的话我可就要生气了,以后再也不来看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棠棠果然是长大了啊,都学会威胁爸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听就是了,以后都听你的!”
沈培艺看着父女二人说说笑笑的,又听到李季礼答应李尧棠以后会听话,这才放下心,满意的去厨房做饭去了。
父女二人围在客厅看何遇准备的烟酒,李季礼左愁愁右看看,眼睛里写满了满意。李尧棠看着父亲眼睛里流露出的满意,知道那是对何遇的赞许。围观了半天,李季礼让李尧棠拆开一盒烟,他烟瘾有些犯了,忍不住想要试试。
李尧棠虽然知道抽烟对父亲的身体不好,但知道父亲就好这口,根本管不住,只能依着他。
父亲躺在摇晃椅上,李尧棠拆开包装后递给父亲一支烟,父亲拿到后先是放在鼻翼下嗅了嗅,然后对着李尧棠笑了笑,让李尧棠点上,李尧棠乖乖的给父亲点烟,父亲抽了一口后,很是心满意足,笑得就像个孩子,“没错,还是何遇懂我啊!就是这个味!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尧棠坐在父亲身边,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和父亲,有时生疏的很,半晌,父亲张口,“棠棠啊,你现在长大了,有些事情爸爸不该管的,但是你和何遇结婚眼瞅着都快七年了,现在还没个孩子,我和你沈姨都等的有些着急了。”
爸爸这是话里有话,李尧棠听得出来。李尧棠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爸爸,“是不是我婆婆又给您打电话了?”
“你婆婆前两天的确是打电话过来了,但是没跟我们说这事,就是关心你跟何遇的感情,虽然你婆婆远在上海,但何遇的事一大家子也都知道些,难免会传到你婆婆耳朵里。你别多心!”
“爸爸,我跟何遇没有问题。至于孩子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
“棠棠,爸爸也知道些事情,但何遇他是个生意人,事业做的又成功,出门在外肯定少不了应酬,有些事情你听听也就算了,不能往心里去。”
“爸爸,您真的不用担心,我跟何遇真的没有问题。我们只是暂时还不想要孩子而已,我们都还没有准备好。”
李季礼还想接着往下说,都七年了还没准备好,这话说出去谁信,也就你遇上个好婆婆,是真心疼你。可这总不能一直不要孩子啊,再心疼你,你也是个儿媳妇,不是女儿。这些话,李季礼想说可是不能说,可聪明如李尧棠,她怎么会不懂其中的道理呢,她只是装不懂罢了。
李季礼长叹一声,也是无可奈何,老半天说了句,“这烟是何遇准备的吧,这孩子有心了。”
李尧棠假装没听到,也不搭腔。何遇一直都这样,他太会做人了,他生来就是个生意人,他把她身边每一个她在乎的人都讨好了,让她挑不出来一点毛病,同样也让其他人挑不出来一点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