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看樱花的时候会说,棠棠喜欢上野的樱花;看红叶的时候会说,棠棠喜欢京都的红叶;看到穿和服的女子会说,棠棠穿起和服很美……棠棠,你这个妹子,是长在芾甘心里的。”
棠棠,是长在芾甘心里的。只是,芾甘狠狠的把棠棠拔掉了。
李尧棠“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安志嘉并没有听出她声音里的异样,仍笑着说“他也不是话多的人。我要问,他反而不讲了。所以啊,棠棠,我对你很好奇的。”她亲昵的、自顾自的叫着她“棠棠”。
李尧棠又“嗯”了一声。
“你会来观礼吧?”安志嘉眨着眼睛,问自端。
“嗯。”
安志嘉好像很满意她的回答,很快活的笑了。
大约半小时之后,李尧棠把安志嘉载到p大家属区的一栋公寓前。
泊下车,自端确认了一下方位,道“住在这儿的都是前辈。”这里是大的老校区。不远处就是久负盛名的红楼与荷塘。能住在这里的,都是大的元老或是名教授。她是知道的。
“嗯,我父母在法学院工作。”安志嘉笑着。
“安学德教授?”
“是。”安志嘉笑,“你认识我父亲哦?”
“大学的时候蹭过安教授的课,有很深的印象。”
安志嘉笑着看她,“我对你也有很深的印象。”
“哦?”
“大之花,你很有名。”安志嘉呵呵的笑着,“我比你低两级。可我还上中学的时候,已经听说过你的大名。那时候我哥哥在法学院读书。”
“……”
“听说连法学院的学生都跟你的脚步听课,你说你多有名吧。”
李尧棠微笑。
“我回家了。改天请你上来坐。”安志嘉下了车。站在楼下看着李尧棠的车子开走。她默默的站了一会儿。
李尧棠,你是真的真的很有名。
李尧棠轻轻的打了个喷嚏。顺手抽出一张纸巾,擦着鼻子。紧接着又是一个喷嚏。
胸口好似被塞住了,紧绷绷的。有点儿呼吸困难。
李尧棠将车窗降下,午夜的寒风吹进来,让她的头脑立时清醒的厉害。
鼻子又热又酸,逼得泪腺充盈,李尧棠拼命的眨着眼睛。
她踩着油门,车速提起来。
周遭的灯像是流火,飞速的闪过。
赵阿姨站在自端房门外,轻轻的敲门。半晌没有回应。赵阿姨有点儿担心。一早何母来过电话找自端,她只是说棠棠还在休息。这会儿已经快十二点钟,怎么仍未起床?李尧棠向来生活规律,不会无缘无故起晚。
赵阿姨推开门。屋子里暗的很,她过了一阵才适应,只见窗帘密密实实的合着,几乎不见一丝光透进来。赵阿姨摸索着按开灯掣,走到卧室门口,又敲了敲门。停了一会儿,才听到里面有声音。
“夫人?你醒了嘛?”赵阿姨拉开卧室门,只见李尧棠伸出胳膊来,拉开了床头灯。
“赵阿姨……”
李尧棠嘶哑的声音唬了赵阿姨一跳,料想有些不好了,于是她紧着往前走了几步,到床前来。
“夫人?”她伸手摸李尧棠的额头,滚烫,“哟!这怎么话儿说的!”细一瞅,只见李尧棠脸上通红通红的,眉尖紧蹙,显然是很不舒服。
赵阿姨定了定神,先替李尧棠掖好了被子,转身出了卧室。到外间来取了电话拨给医生。然后返回来,将窗帘升起来一半,也不敢开窗通风,只将空气调节器打开换气。忽然又想起来,一路小跑下楼去取冰袋来给李尧棠覆在额头上。
李尧棠仍昏昏沉沉的睡着。
赵阿姨不禁自责。
昨晚李尧棠回来的时候她听那声音已经有不对,怎么就不早点儿上来看看呢!偏生何遇又不在家……虽说,唉,他在家也未必顶事儿,可是……她正琢磨着,听到楼下门铃响,赶忙下楼去。是医生到了。
四周是沙漠,天空红的似火,李尧棠艰难跋涉,觉得自己好似赤脚走在炭火上,浑身的热让喉咙里焦渴万分,于是拼命的挣扎着,要摆脱这困境,可身上的背囊就像是装了千斤重的巨石,压的她越来越喘不过气。忽然,天际出现了村庄的轮廓。红瓦绿树,青山环绕,碧水潺潺。
李尧棠的精神一振。
她笑着,恨不能插了双翅,往村庄的方向飞去。她几乎忘了自己正在沙漠中行进,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抬脚,双脚却像长在沙里似的。李尧棠低头看着被埋在沙子里的脚,沙子在她低头的瞬间流动起来。李尧棠立刻觉得头晕目眩。沙流由四面八方向她汇聚,令她越陷越深,狂风卷起黄沙,在她周围螺旋升腾,更使她呼吸困难。
一阵绝望袭来。
不,不要。她不要被埋在沙漠里……她不能这样被埋在沙漠里!
李尧棠哭喊起来。
救命呀,救命……
“夫人!夫人!!”
有人在叫她!那声音是多么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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