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你无法脱身。”
“您可真会开玩笑……”那边咯咯笑着,婉转动听,黄莺出谷一般,“您可够坏的。何太可是瞧着了。”
何遇笑而不语。
那边接着说“人家真是来工作的……”
“当然,工作第一。”何遇笑着,“可工作再忙,也要休息的嘛。”
“有您这句话就成。”
“好。”
“我再给您打电话。”
何遇“啪”的一声关掉电话。将车子启动,很快的拉高速度,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起来。
李尧棠睁开眼睛,静静的拥着铁河的大衣,看着车顶。
何遇车子开的很稳。
过了好一会儿,她将座位恢复原状。这才看看窗外,已经看得到熟悉的苏州河……等等!她转过头来,问道“这不是回家的路吧?要去哪里?”
“回家。”
李尧棠辨认出周遭的环境,知道他口中的家已在附近。她一阵紧张。因为睡觉而裹了一身的融融暖意,瞬间竟跑丢了大半。
何遇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车子拐进一条安静的林荫道。李尧棠知道这是一条私家车道。她虽然只来过一次,但是对这条路上亭亭如盖的法国梧桐印象深刻,反而对那幢美轮美奂的庄园式宅邸没有太清晰的概念。一直到何遇把车子都停在了楼前的停车坪上,她才知道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何遇下车来,替她开了车门。管家立即上来问,要不要把车开进车库。何遇说不用。他说完就上台阶。管家请太太往里走。李尧棠在听到何遇说不用开走车子的时候,心情略微放松了一下——这意味着,他们不会在这里呆很久。
也许,他只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和她谈一谈。这也正是她需要的。心念已定,她便跟在何遇身后上了台阶。
台阶好多,又高,像是国会前面的汉白玉石阶,老也爬不完似的,特为的营造那份威严感和尊贵感。她中间停下脚步喘气。都是昨晚没休息好的缘故,精神体力严重缺失。此刻她最最需要的是一张床和一个枕头,好好儿的睡一觉。
可眼下更紧要的,是“对付”何遇。唉,还是飒飒说的对,何遇这只狐狸……
自端想起昨晚何遇盯着自己的样子,不像狐狸,倒像是狼,龇着森森的牙——想到这里,她打起精神来。
等到进了门,走进大厅,迎面看到那更加高且多的楼梯,顿时让李尧棠想起斯嘉丽提着长长的裙摆怎么也跑不尽的那座……
李尧棠走进去。鞋跟撞击在地面上,发出“笃笃笃”的声响,带着回音。
她望着那铺着红毯的楼梯发了一会儿愣。楼梯的顶端是个平台,平台向两边伸展,又是两段楼梯,各自通向东西两个方向,接到二楼去。
李尧棠仰头细看,从她这个角度,看到上面有四层,密密匝匝的橡木扶梯,像蛋糕上堆起的巧克力。圆形的穹顶是透明的玻璃,光线透过穹顶投进来,使得整个大厅采光充足。在她头顶的位置,约有十米高的水晶灯,自穹顶垂下,片片水晶折射着阳光,晶晶闪闪,呈好看的七彩,十分的美丽。比起“何宫”,这里更像是从欧洲拆了原封不动搬来的古堡。
何遇,你还真懂得享受。
李尧棠寻找着何遇的身影。进门以后就没看到他。偌大的大厅里,除了油画里的人物,就只有她自己的影子。连刚才还跟着她的管家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李尧棠慢慢的移动着脚步。
她只来过这里一回。还是上次公公调动到这里后不久,他们过来看望的时候。不料赶上何川一家三口带着两个保姆回来,正挤在父亲那里,他们两个在家根本没处住,何遇就带她来这里了。李尧棠说她宁可去住酒店,何遇不许。两个人几乎吵了起来。最后还是李尧棠妥协。
住下以后,她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根本没出来看看这栋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