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大山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苏九龄和南宫羽加快了飞行的速度;木杆上的年轻男子忽上忽下。
二人毫不掩饰眸中的惊诧,年轻男子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用一条拇指粗的长绳捆绑住双手,悬挂在木杆上。
男子在快速下坠,在到达最低点时,受绳子的弹力作用,年轻男子在空中上下弹了几下,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隐隐还能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
苏九龄和南宫羽快速飞到年轻男子跟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南宫羽不由分说的隔断绳子,又把年轻男子轻轻的放到地上,当他去解男子身后的绳索时,却发现他的衣服上染满了鲜血,双手更是血肉模糊,血还在不停的从指缝间流淌。
年轻男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南宫羽的怀里,苍白的脸上虚汗如注。
“九龄,他快不行了!”南宫羽面色严肃,沉重道。
苏九龄转身,直接将年轻男子的上衣脱掉,背后遍布着一道道血肉模糊的鞭痕,他把年轻男子放入空中,以空气为床,让他趴在上面,然后又运用内力,右手掌心向外,空中出现一道如水注口大小的清泉仿佛一轮弯月一样,自远方而来。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纷纷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清澈的泉水,晶莹剔透,就像一盏上好的透明琉璃一样纯洁、毫无瑕疵。
苏九龄运用内力将泉水加热,水注外层便不停的往外渗出热气,他将这些经过加热后的泉水制作成一张透明的“被子”,然后又将“被子”慢慢的盖在年轻男子身上。
透明的“被子”刚盖在年轻男子身上,便从腰侧穿过腹部,又变成水注,十分乖巧地流向原来的方向,而在它的上方同样有一条水注在源源不断的流淌,经过苏九龄的掌心时,便又变成了透明的“被子”,然后又轻轻的盖在年轻男子的身上。
如此循环往复、源源不断,直至清除年轻男子身上的脏污,泉水不再浑浊。
这时,男子表情痛苦的皱紧眉头,呻吟一声。
苏九龄拿出外敷的上药,一一洒在年轻男子的背上,药物与伤口产生了作用,使得年轻男子痛的紧皱眉头,汗如雨下;苏九龄轻轻的执起男子的右手,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儿男子指缝间被划开的两片肉片。
肉片毫无活力的耷拉下来,上面被鲜血染遍。
如果把被划开的肉片缝合一起的话,那便是一双如青蛙蹼手一样的手指,苏九龄思忖,这,或许就是他今天受到伤害的最终原因。
当村民们恢复平静,意识到来人所做的事情后,他们便在底下不断叫骂,人群又开始了比刚才还要严重的骚乱。
村民们咬牙切齿的瞪着苏九龄和昏迷的年轻男子,他们个个凶神恶煞,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一样,恨不得将敌人撕咬粉碎。
有人从地上捡起带来的石头,用力抛向空中,南宫羽见状,急忙大袖一挥,石子落在了别处。
南宫羽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他是怪物,就是他害死了村子里的其他人,我们今天是替天行道,为村除害,你是何人,竟然要出来阻挠我们!”一目眦欲裂的男子冲苏九龄怒吼道,那架势恨不得将苏九龄大卸八块,拆解入腹才能以解心头之恨似的。
苏九龄并未回复男子,甚至连看一眼也没看,他拿出一排银针,又拿出一把剪刀,轻声道“会有些疼,不过,你若是以后不想再受到旁人的歧视,就忍着点。”
语毕,苏九龄便执起剪刀,便朝一片肉片剪去,昏迷的年轻男子被痛到惊醒,他撕心裂肺的喊叫起来。
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然而却动不了分毫。
他瞪大惊恐的双眼,看着底下的一群人,内心的恐惧将他紧紧扼住,找不到一点突破口,直至这时,他听到一道温润的声音,淡淡道“肉蹼的面积有点大,若想让它恢复成正常人的手指,必须剪去一部分才行。”
指间传来撕心裂肺的痛,然而,年轻男子的心却感觉到安稳和踏实,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眼泪如泉涌一样,扑簌簌的落下来,不知是想起了二十年来受到的委屈与艰难的生活,还是伤口太痛忍受不住导致的。
年轻男子不再哭出声音,他紧闭双眼,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虚汗如注。眼泪不断的从眼角处留出,再落下,混合着额头上的汗水一同落进地上的血污里。
南宫羽皱着眉头看着男子痛苦隐忍的模样。
苏九龄继续着手中的动作,轻声道“忍不住就喊出声吧,这样会好受一些。”
年轻男子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咬着牙关,再没有喊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