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慌忙跪地。
“皇上,皇上还要保重龙体啊!”
圣陵帝缓了半会,神色终于好了几分。
“明日散朝之后,传忠义侯御书房觐见。”难不成真当是朕,不敢动他。
温宁宫
“参汤皇上可有喝了?”齐醉隐隐有些不安,手中的帕子不断捏紧。
“奴婢是看着皇上将参汤全部饮毕的。”丫鬟小心地答话。
齐醉终于可以稍稍安下心来,父亲那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忠义侯府
“父亲,孩儿应该怎么办,还请父亲为孩儿做主啊!”齐文远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自打江南水患一事被捅出来之后,心里便片刻不得安宁。
“逆子,如今想起为父给你做主了,早干嘛去了?我齐家满门忠烈,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畜牲!”终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齐炀嘴上虽然放着狠话,心里又怎好当真不在意。儿子出了事,老子只比他更加心急如焚,只是病急乱投医,并不是办法,如今能为儿子说上话的,掐指一算,也不过那么几人。
“父亲,明日我便进宫去求姑姑,姑姑平日以来最是疼爱远儿,自会为远儿说上几句好话,到时候枕边风一吹,皇上那里自然不好追究……”不等齐文远将话讲完,齐炀上来就是一巴掌。
“逆子,事到如今还半点不知悔改,去求皇后,如今你这出了事,最急着与我们忠义侯府撇清关系的只怕就是她了!亏你还长了一个猪脑子。”那日父亲齐楚桓的一个巴掌使地齐炀不得不清醒,求人不如求己,如今只得靠自己。才能为远儿谋出一条生路。
齐炀眼神之中一道凶光飘过,既然那户部侍郎不识抬举,只管找人做了他便是。
诚王府
云诚只看着岸上的一副丹青,虽说也算是将那人的神韵画出了个七八,但是怎么都觉得差了些意思。明明那么近触手可及,那个狠心的家伙,偏偏不知是不是有意地送来这一副丹青,无故惹得本王睹物思人。
“启禀王爷。”暗卫倒不是有意打扰诚王的兴致,只是事出紧急,不得不及时来报。
“怎么了,有屁快放。”云诚这才舍得将手从那画中人的眉眼之处移开。微微扬起的嘴角很快收起,这三更半夜的来报,想来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暗卫只将自己所知的消息悉数告知云诚,只见云诚俊美的脸上瞬间乌云密布般,一双修长的杏眼满是狠戾,一拳狠狠地砸在岸上。带巧不巧地,正好砸在了那丹青之上。
“放肆,谁给他的狗胆,本王的人都敢动!”
一旁的亲信只看着那被这一拳砸毁的丹青,额间不住地冒着冷汗。王爷口中的那人有没有这个狗胆,自己自是不知,只是如今这丹青被毁了个彻底,只怕是王爷与那画中之人且不好交代。
云诚也是被气得急了,只是不曾想他齐炀竟然敢对那人动了心思,他又偏偏是个执拗的,自己多次派人暗中相护,都被他打发了回来。如今敌人在暗他在明,且要本王如何安心。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儒书生,偏偏脾气还挺大。
“王爷,这画要不要奴才连夜找画师临摹一份。”亲信小心地上前问话。
云诚这才低下头,小心地将拳头收起,顾不上骨节处发红明显的刺痛,双眼只是盯着那被打碎的画卷。他云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陵诚王,自小玩世不恭,放荡不羁,他怕过谁呀。
“还不快去!”只是我云诚怎么就偏偏在他手里栽了跟头了呢,却偏偏甘之如饴。
翌日散朝之后,忠义侯齐楚桓正准备去丞相府,舍下自己这张老脸,为那不肖子孙奔走说情一二,不曾想被花怜猛然叫住。
“侯爷且慢,皇上有请!”
齐楚桓惴惴不安地紧随其后,自知早晚有这一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自己这一把老骨头了自然早已看透了生死,只是远儿他毕竟还小,若是他当真折进去,我忠义侯府便真的后继无人了。
御书房
“老臣齐楚桓拜见皇上!”齐楚桓恭敬地见了个礼,若是平时,皇上自然会上前将人扶起,说上一声免礼。只是这次,齐楚桓在地上跪了半会,也不见皇上那里有什么动静。心中难免惶恐不安。片刻失神之际,一摞子的奏折狠狠地朝着自己的头顶砸来。
“看看你忠义侯教导出来的好孙儿,都干了什么好事!”
齐楚桓小心地将奏折一一拾起,整齐地置于一旁。原地磕了三个响头。
“臣该死!”齐楚桓不用看,都知道那些奏折上写得是什么。这一劫,只怕是再躲不过去了。
“哦?忠义侯不妨与朕说说,你且该如何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