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那代表精卫大陆的土星上,依旧有着无数华光连贯向五行洞天太虚深处。
而就在小洛云慌乱四顾,茫然无助之时,石台上已传来了女子的呼唤声。
“洛云?”
洛云霎那回头,喜忧相交,无助而呼:“娘~这是怎么了?我兄长他怎么就”
只见石台上,只有一道虚无缥缈的人形真气,隐约可见洛神氏模糊的模样。
她云气之身,正在极速飘散,已将身前一块漆黑的鳞片送入身下灵池中,同时叮咛道:“羽儿元神出窍,并未陨命,速将他肉身放入池中,可保肉身长存。若能归来,五行可复”
小洛云一听,心中‘咯噔’了一下,连忙追问道:“那要是兄长回不来?!”
话未说完,石台上真气已然散尽,变得空空如也。
洛云霎那止声,呆坐在了原地:“这这就走了?!”
显然,自己这便宜娘亲,八成是嗝屁了!
可不过片刻,他已猛然惊醒,连忙将洛羽的肉身放入灵池中,待其只露出一颗脑袋时,他才略显放心。
转头环看四周,流光不在,周遭越发的漆黑了,仿佛末日来临,一股孤寂无助的感觉,已慢慢袭染心头。
再次看了看四周,小洛云悲声自语,凄哀哀的嘀咕着:“~这都咋了?怎么像做梦一样?”
有些怕怕的他瞅了眼四周虚无,又回头看了看正闭目如眠的洛羽,眼珠一转,急促的说道:“算了这儿黑漆嘛乌的,哥你心里一定慌得一匹?我还是下来陪你一起泡澡吧。”
说罢,他竟连滚带爬地躲入灵池中,和洛羽并肩靠拢,双双靠在池边,望着池中五色青莲发出的柔光,他这才觉得踏实了许多。
好嘛这小家伙明明自己怕的要死,却非要硬扯到洛羽身上,还做起了大好人。
不久后,小家伙已强压下心头乱七八糟的思绪,闭上了眼睛。
显然,此刻五行洞天内除了灵池中,外界已无灵气,更是一片漆黑如墨。
如今他在这儿枯等,还不如在这灵池中接着修炼,至少还有个‘伴’不是?
其实此刻的洛羽肉身,也并非毫无生命的迹象。
只是因为他元神离开了此界,所以才导致现在的死模样。不过其肉身虽然没了气息,但在这灵池中,他的体温依旧正常,血液也未凝固。
所以,对于洛神氏临别交待的话,小洛云还是坚决相信的。虽然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洛羽的元神去了哪里,但他却坚信洛羽一定能回来。
与此同时,洛羽双臂上本是隐匿的玄、白龙纹,竟然随之显现,在闪烁不过片刻后,竟霎那消失无踪!
老酒头黑
店。
酒肆内,一位青衫少年正趴在桌案前。
窗外水声潺潺,清风正吹动着摇曳的旗幡。
老酒头正靠坐在窗外廊下,砸吧砸吧地抽着旱烟,出神地望着远方的水天一色美景。
忽然,窗边的桌案前,响起了吃痛的轻哼声。
少年摸着后脑勺,幽幽醒转,抬头露出一张惨白的俊俏容颜。
此青衫少年,正是洛羽。
他睁开了双眼,蹙动着剑眉,浑噩地看向了四周。
“你醒啦?”
窗外传来了老酒头熟悉的招呼声。
洛羽依旧摸着自己生疼的后脑勺,脑中一片浆糊且头昏脑胀,似是发生过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他紧锁眉头,看向了屋外的老酒头:“我嘶~这是怎么了?”
老酒头依旧望着远方:“喝多了呗。”
洛羽眉头锁得更紧了,他看向了桌案上空空如也的酒碗和酒坛,脑中竟毫无吃酒的相关记忆,只记得这是家黑店,店主老酒头好像和自己是忘年交。
自己应该是从外面来的,叫什么忘了。
好像老酒头一直叫我傻子,我也不能吃亏,叫他老东西。
但我清晰的记得,自己要练剑,剑成就可以出去,或许就能找回自己遗忘的记忆。
此刻,忘却自己的洛羽,正陷入困惑之中,问道:“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喝过酒?”
随即,他又笃定道:“不可能,我要是因为喝多了,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些,再说我脑后奇痛如裂,像是被人重击所致!”
说着,他狐疑地看向了老酒头:“是不是你下的黑手?”
老酒头嘁笑了一声,不奈烦的强调道:“喝醉了,自己从石丘上滚了下来,撞伤了后脑,估计暂时失忆了吧。”
洛羽斜眼来看,显得有些不信:“有这么巧?”
老酒头白眼以对。
苦思冥想自己为何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洛羽越想越感觉头痛欲裂,竟咬牙呻吟:“嘶~好痛,感觉要裂开了,不会活不了几天吧?”
老酒头不知何时,像鬼魂般已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窗边,冲着洛羽呵呵坏笑道:“老儿我这有副药,吃了,或许有用哦。”
看着眼前老酒头手中,仿佛是早就准备好的药包和那一张不怀好意的老脸。
他顿时狐疑问道:“什么叫或许有用?”
忽然,他望见了窗外飘荡的旗幡,顿时惊醒道:“好哇,险些忘了这茬,你可是开黑店的!”
老酒头欢喜:“对啊!你记得就好?我们可是忘年交。”
洛羽霎那回怼:“少来,你给我滚,你那药铁定是蒙汉药。”
说着,他已强行拨开了老酒头遮挡药包封帖的大拇指。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这中间的封帖上,裸的写着一个‘蒙’字!
见被对方识破,老酒头惊讶万分!
随即恬不知耻的笑赞道:“哟呵~!你咋知道的?”
见这老东西居然还不要脸的承认了,洛羽已惊怒得无话可说。
可老酒头却抖着手中药包,笑道:“反正你也头痛欲裂,说不得就没几日好活,要不将就着吃点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呗。”
“卧槽!”洛羽拍桌而起,一阵眩晕袭来,他摇头晃脑险些栽倒,靠着双手撑桌这才定住了摇摆的身形。
他望着还在咯咯取笑的老酒头,喝问道:“什么死马当活马医?我还活着,应该是活马当死马医额这~!”
此声一出,洛羽霎那沉默,这才惊觉头昏脑胀的将自己比作了马。
老酒头烟杆儿指着他捧腹大笑。
“气煞我也!”洛羽一把推开烟杆,怒火中烧。
可随即,他便感觉脑后欲裂,抱头跌坐在地:“啊~真的要裂了!”
“哎~”老酒头叹息摇头:“看你这头疼的样子,这八成是生了头疾啊!药也不吃,咋成?要不”
洛羽垂首咬牙,瞪目斜眼,满面痛苦道:“要不怎样?”
只见眼前视线,唪的一声,竟忽然被一把后背菜刀遮挡!
同时老酒头的声音,已自寒芒闪烁的菜刀后响起:“要不干脆砍了吧?”
望着眼前这不知从哪多出的菜刀,洛羽震惊了,他大叫一声便疯也似的掀了桌案,本能地顺手便拿起身旁柳条,指着已持刀护住自己身前,做防备状的老酒头,喝道:“你个老东西,要砍我头就直说,来啊~?看我不先抽死你!”
可当他瞥见手中柳条时,却忽然睁目定在了原地。
望着柳条上那几道清晰且凌乱的指甲印时,脑中zg痛之感更胜,心中竟如刀绞般撕扯的疼痛。
猛然间!
他‘咯咯’握紧了手中的柳条,视线移动过老酒头,看向了屋外,那枯柳旁靠着的一尾青竹鱼竿。
鱼竿斜靠,鱼线下端却已垂挂在了水中,许是风吹所致。
此刻,洛羽眉头颤动化凝,渐渐面沉思水,咬牙沉吟声出。
“我记起了。”
此言一出,老酒头顷刻面露惊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