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看向眼前,这自己修炼十载的重水之地,喃喃道:“十载春秋似箭,胜又如何?败又如何?唯我一剑洗尽春秋。”
话音未落,但见他剑未出鞘,只握剑展臂一指,便叫臂展所向的一座座高耸冰川,尽数折断!
“好一式一剑洗春秋!”见此神通气象非凡,云剑南赞叹不已:“你我身为剑者,只要败的漂亮,走的洒脱,那败又何妨?走又何妨?不过春秋一笑尔哈哈哈。”
很显然,此刻木闫邪的剑道已入化境,剑不出鞘,便可一剑无形之中摧山捣海,趣于大成!
恐怕比之云剑南的心剑,亦毫不逊色了。
此战,战与不战,胜负已无关紧要,不如洒脱笑傲春秋。
云海山道旁。
听得木闫邪讲述经过,魏无伤亦嘘唏不已:“一剑洗尽春秋,好名字、好意境啊!”
他没曾想,木闫邪竟然能放下心中那与云剑南一较高下的执念,真是令人惊叹。
且一向情深似海的云剑南在得到玄水后,竟然选择了暂镇重水之地,这无尘浪子倒真是侠风剑骨的云州真浪子啊!
此刻,木闫邪正要告辞离去。
魏无伤则望着他的背影,笑问:“喂~木头,来日你我是敌是友?”
木闫邪止步,沉默片刻,答曰:“喝你一杯酒,非敌亦非友。”
说罢,他已扬长而去。
而魏无伤则耸肩:“好吧,算没白喝。”
说着,他便懒散地靠在了山壁旁,枕臂仰头独饮山云气。
不多时,山上晃晃悠悠而下一纨绔子弟模样的公子
哥。
他身着鲜衣,胡子拉碴,折扇扇动,面带玩世不恭的笑容,踉跄着哼着荤腔小调而下。
“嗝~昨日榻梦那东流水,今日乱我性多烦忧;旱地老牛啪啪耕呦,抽到断水水还更流呵。”
闻得此意味深长的赢荡小曲,魏无伤顿时侧头笑看,垫脚唤道:“喂~我说莫大公子,你这唱的是什么小曲?”
来人正是莫庄。
莫庄家族被灭,如今客居在五行宗,成日醉酒,放荡形骸,俨然活成了往昔昙花公子的加强版。
不过,这公子哥成日无所事事,不是宗内捣乱调戏,就是下山流连红楼,搅得五行宗弟子敢怒敢言。
可毕竟莫庄之姑母莫兴儿与鸑鷟神尊关系极好,而常年不在山海的鸑鷟,更是将莫庄安置在了五行宗内。
试问,神尊安排的人,谁敢得罪?
再说,这莫大公子时常四处咋呼,说什么‘本公子与你家洛宗主,那可是生死知己,想当年’云云。
这不,仿佛已忘却灭族之痛的莫大公子,整日乐呵呵的,那是一个逍遥快活,都快羡慕死已安生许多年的魏昙花了。
见是好基友魏无伤,莫庄顿时醉眼迷离的上前,一把便便夺了酒葫芦,仰头猛灌。
随即,他打了个满足的酒饱嗝,砸吧砸吧嘴,昂昂然装逼的强调道:“呵~什么叫小曲?没见识,本公子这叫八言绝句!是诗!”
“诗?嘿~还八言绝句!”
魏无伤乐了,随即拱手佩服道:“不曾想,莫兄高才啊!竟能另辟蹊径,开八言之先河,令人倾佩。”
莫庄则不以为然,傲气十足道:“这算甚高才?嘁~本公子还会对对呢。”
“哦~?”魏无伤来了精神:“那我出一上联,你对对?”
莫庄挥袖揽乾坤,豪气万丈道:“尽管道来。”
只见魏无伤思量片刻,便笑道:“有了,上联:手头紧,时间紧,钱囊紧,眉头紧,前程四紧。”
莫庄喝了口药酒,迷瞪着双眼,忽然放荡而笑,竖起食指转圈道:“小菜一碟,看本公子下联:陋室空,床头空,美人空,梦也空,四大皆空。”
魏无伤顿时面露惊奇之色,随即拍手称快道:“妙啊~!莫公子这下联,简直妙不可言呀!”
莫庄则臭屁地摆摆手:“诶~低调低调,看你尽说大实话。”
说着,他扣肩搭背的笑道:“不过还是你昙花公子的眼睛比较宽裕呀!像你这么有品味、有眼力、又和本公子一般帅气逼人的人,如今可不多了。”
魏无伤毫不半点谦虚之意,当仁不让地挑眉弄眼:“彼此彼此,随便长长啦。”
二人荤段子闲谈片刻后。
见莫庄总是满面笑容,魏无伤有些费解的问道:“莫兄,他们都叫你莫装逼,可看你每日笑呵呵的,像没事人一样?”
莫庄则懒散地靠在山壁边,无所谓的笑道:“你是在指本公子没心没肺吗?”
“我可没说。”魏无伤散手表示无辜。
“哈哈哈~”莫庄则大笑:“今我族不存,如果本公子连笑容都没了,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望着仰头分明在痛饮大笑的莫庄,却给人一种无比落寞的感觉。
魏无伤叹息了一声:“说的也是。”
随即,他面带笑容,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莫庄看来,笑面依旧,却似透着无尽的悲凉。
他转头看向了云海,七分自嘲而笑,三分隐含恨意曰:“世人笑我莫装逼,我自一笑装的呗~。”
魏无伤笑容渐渐凝固,随即化作黯然惋叹。
“作甚愁眉?这可不像你昙花公子呀。”而莫庄反倒拍了拍魏无伤,坏笑凑近轻语道:“要不同下山去散散心?那青丘镇红楼中啧啧才是一个妙不可言啊~!”
“当真?”魏无伤瞬间意动,双眼炯炯有神。
莫庄意味深长,荡笑连连地‘啪啪’拍了拍山壁,裸的暗示道:“~保管叫你昂扬而去扶墙而归。”
“嘶~本公子不信,择日定亲身验证一番”
“择日不如撞日啊?”
“嗯~有理!”
“走?”
“走!”
“诶~我的洛知己,回来了吗?”
“没呢,不过应该快了吧”
“哦哈哈我还当他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