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为恭敬地行了一礼,声带苦涩,为难道:“老大人,主公在处理军务,不让人打搅。您身子骨不好,夜晚风凉,还是......”
“混账!”
不等陶成文说完,陶伯已怒喝声出,随即他剧烈咳嗽道:“咳咳咳~你...你不让是吧?”
说着,他推开身边搀扶的仕女,就向着紧闭的屋门,埋头不管不顾地冲去。
陶成文一见老爷子这拼命的架势,他连忙借着搀扶住老大人的时机,一边阻止,一边瞅向屋内,高声道:“老大人,您不能这样......”
不等陶成文说完,屋门‘哗啦’一声,打开了!
陶德双眉紧蹙,看着屋外正在推拉不止,气急败坏的老父。
待父亲停下了动作,怒视向他时。
陶德才叹了口气,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诺。”两名仕女与陶成文连忙告退。
而陶德见下人已去,便苦笑来到父亲身旁,欲要搀扶。
却不曾想,陶伯怒哼一声,竟然甩开他的手臂,杵着拐杖,劲直蹒跚而入书房内。
陶德无奈摇头,随之将屋门合上。
...
待入得屋内,只见陶伯握着手中拐杖,愤怒地敲击地板,喘息怒喝道:“你这逆子!咳咳咳...大婚之日,在这儿干什么?咳~都亥时了,为何还不入洞房?”
望着浑身颤抖、咆哮的老父,陶德叹息一声,便来到了书案前。
他倒了一杯热茶,送到父亲身前,宽慰道:“待处理完苍州军务,便去就是。”
“起开!”
哗啦~!陶伯一把掀飞了茶盏,
他怒指神情定格的陶德,激动得身颤抖道:“陛下赐婚,那是我老陶家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啊!天~大的恩情啊!你这逆子,怎能冷落了公主?”
说着陶伯剧烈咳嗽得佝偻起了身子,他抬头,仰视神色阴晴不定的儿子,抬手怒指道:“你说!你是不是还忘不了灵儿那丫头?”
“父亲!”陶德面沉如水,出言喝止。
见儿子竟然对自己如此神态,陶德人老心却不糊涂,他颤抖着手指,失望无比的说道:“你~啊你!?灵儿丫头虽好,但他已经为小羽守洁啦!你又怎能生那有违伦常的念想?”
见陶德似无动于衷,陶伯苦口婆心道:“儿啊!公主哪点配不上你?她可是金枝玉叶哪!灵儿就是再好,也不能与她相......!”
陶伯话未说完,陶德已双目睁圆,怒驳道:“当初!孩儿听您的,追求师妹。如今,孩儿又听您的,娶了公主,您还不满意?父亲大人!您到底要孩儿如何?”
“你~!...你你...!”陶伯颤巍巍,他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儿子,此刻他已是怒不能言。
只见陶德接着问道:“...您难道连洞房之事,都要管吗?您不觉得......”
“混账!”
啪!
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陶德的脸上!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的火辣感,陶德之声戛然而止。
而陶伯则怒不可遏道:“为父之言,你听不进去是吧?好好!我这就让灵儿走,离开.....”
闻得此言,陶德心中,竟升起一股无名怒火,他面容随之扭曲!
呼~!
一只有力的大手,瞬间捏住了陶伯那枯瘦的脖颈。
陶德只觉聒躁之声戛然而止。
吧嗒~!拐杖无力地摔落在地。
陶伯的脸庞zhang红如血,他挣扎着,怒视向面容扭曲,显得极为陌生的儿子,吃力的骂道:“逆~...子!你敢......”
陶德不为所动,面容越发狠戾,他咬牙切齿,低吟道:“连小羽我都杀了,孩儿还有何不敢?告诉你,谁都别想伤害师妹!师弟不行,您更不行!所以你们都得死!”
“你...!”显然,陶伯从自己儿子的口中,听到了惊天之秘密!
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丧心病狂,成了这副模样!杀害情同手足的师弟,如今还要弑父!这还是他那敦厚的儿子吗?
不等陶伯多想。
咔~!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刺人心寒!
似是感觉到了手中颈骨断裂的震动感,亦或者神志得以回归一丝清明,陶德忽然震惊地松开了手掌。
他望着轰然倒地,死不瞑目的父亲。
他惊惧惊惧地后退了一步,随即忽然跪倒,抱住了陶伯,痛苦道:“父亲,孩儿不是有意的!父亲...!”
望着怀中已然生气无的父亲,无论他如何摇晃,都没有半点反应,陶德将父亲拥入了怀中,悲泣落泪,自言自语:“您为什么要将孩儿和师妹分开?为什么?只有在我身边,师妹才最安。师弟不懂我,您~也不懂我,没有人能......”
说着,陶德竟突然面露阴狠之色,他凝视向已经双目充血,死不瞑目的父亲,低吟不止。
“...孩儿一点儿都不后悔!不后悔!因为你们的无知与自私,会害了师妹,所以你...你们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