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都城,皇宫九门之外。
许恒轩正和书方仪在宫门外等候。
书方仪是头顶小白狐,手拿一卷竹简,正坐在宫门前的麒麟铜像边津津有味的品读着。而许恒轩更是夸张,则盘坐铜像脊背上大坐炼气,好不任性、嚣张。
要知道,这里可是赵国的皇宫前,可谓天子脚下!
可如今这二人的模样,显然是一副根本就没把什么皇宫放在眼中的样子。毕竟你皇帝老儿管天管地,管不了我等头上,我怕你个鬼。没在你大殿龙椅上看书打坐,就算给你面子了......
而宫门外守卫的一众近卫御林军,是看得既不敢怒,更不敢言。
无他,因为他们可是听说,九皇子拜了文青侯洛羽。洛羽何许人?那可是他们赵国的风云人物,逍遥天地的仙人啊!
如今洛仙师和九皇子进了宫内,这留下的二名弟子,又岂能是凡夫俗子?定然也是仙人无疑。
人家就是把这宫门给拆了,他们这些吃皇粮的,也不敢招惹仙人啊!
只见一名御林军啧啧悄声感叹道:“你们快看呀,这二位仙人,也怪有礼的。”
“是啊!”另一人惊奇道:“你看那位跨剑少年仙人,刚毅不凡,专注修炼;而那位布衣小少年,等候之余还在抓紧看书。啧啧...真是仪表堂堂,彬彬有礼,不愧为洛仙师的高徒啊!”
好嘛...这一众御林军倒也会自我安慰,估摸着要是换做凡俗之人,在此这般的亵渎皇宫威严,‘骑麒麟’什么的,估计他们早就冲上去将之大卸八块了。
如今,洛羽一行入都城,并没有急着去寻找魏无伤,而是选择了先见赵皇。
许恒轩本为燕人将门之后,对赵国皇世没什么太多的好感,若不是看在师尊师弟的面子上,估计他都懒得来这皇宫前。
故而,洛羽索性便叫两位弟子一同在外等候,也好有个伴。
至于洛羽为何要先去见赵皇,自然是为先前所说之事,而赵皇听后自然是一万个愿意。如此,他赵国一统南北,简直是大势所趋,岂不是指日可待?
如赵皇所想,这也就是洛羽对慕容古岚所言的大势不可为的言下之意。
此刻,洛羽正漫步而出宫门,身后自然跟着形影不离的小凡。
见师尊终于出来,许恒轩顿时双目睁开,书方仪则将竹简随手插在了腰间,二人连忙欢喜上前。
许恒轩看了看师尊的身后,忽然疑惑问道:“师尊,赵师弟呢?”
洛羽则微笑走过,他顺手抚了抚正坐在书方仪头顶的小白狐,随即一边走,一边随口说道:“玄儿离别许久,就让他多陪会儿赵皇吧。”
人伦之情,自然不可违。
而小凡则看向了书方仪的腰际,笑嘻嘻的道:“小书儿,又看书呢?”
书方仪咧嘴:“回小凡师叔,书儿虽然暂时离开小筑,但课业不敢废。”
望着正在偷眼去看师尊的书师弟,许恒轩则打趣道:“小凡师叔,你可别忘了,书师弟来年可要参加科考的,说不得还要拿个秀才回来。”
书方仪则皱眉纠正:“不是秀才,我要像老师一样,拿状元。”
“嘁~吹牛皮。”小凡噘嘴朝天。
而许恒轩则是一愣,随即笑道:“~状元!?我说师弟,你当状元是白菜,满大街都是?”
书方仪显得有些不服气:“老师能做得状元,我为弟子,为何不可?”
洛羽听罢几人之言,随之微笑看向了书方仪:“有志者事竟成,来日待你金榜题名,也好入朝为官,治福一方。”
“啊!?”
此言一出,许恒轩、小凡三人顿时瞠目结舌!就连安坐头顶的小白狐都歪了歪脑袋,显得有些疑惑。
他们都以为洛羽叫书方仪读书,只是为了学礼学文,却不曾想竟然真的要他入朝为官。
望着惊讶的三人,洛羽不以为意的走着:“不久之后,玄儿便要回归凡俗,还需要你等做师兄的多多照应。况且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凡俗朝堂亦有道在其中。道不易修,心不易得,二者缺其一,则难以得道啊...”
说着,洛羽便丢下若有所思的书方仪等人,抬步而去。
小凡见自家公子离去,连忙跟上。许恒轩则想了想,见自己想不明白,他干脆将其抛到九霄云外,也相随而去。
只有书方仪依旧朦胧思索,可不过片刻,他忽然眼中一亮,面露喜色地看向了老师的背影。
他终于明白老师的话中之意,自己生于灵州,对凡俗人间可谓陌生。老师是要他从凡俗中起,历练感悟人生坎坷变化。
要知道,无论凡俗还是宗门所在的修真界,都逃不出一个心字。
凡人为生计、为福禄、为衣食住行,而奔波劳碌;修者,为长生、为飞升成仙,而苦修不辍,历万劫...。
这其间包罗万千,已无关仙凡之别,有尔虞我诈,亦有爱恨情仇。若自己不能洞慧这个心字,又何以承师意,而延兴宗门?
显然,老师这是在苦心培养他,希望他将来能承继宗门道延之重任。
想到这,书方仪已暗下决心,定不负老师殷殷期盼,自强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