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北方的雪,下起来铺天盖地,鹅毛般飘落,在无为观几天都没有等到雪停。黄山、黄圭正围着火炉叙话,黄圭的脚伤已然好了许多,锦衣卫的疗伤药也的确有神奇的效果。
突然“笃笃笃”的敲门声传来,黄圭心中一紧,连忙手按在剑柄之上,神情甚是紧张。黄山见状,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毕竟他的江湖阅历还不是很足。
随着脚步声近前,黄圭见到来人方才吐了一口气。来人是个年轻的道士,年约十岁,生得眉清目秀,一双眼睛像是能洞察一切般灵动。
小道士稽了一首,连忙说道“田兄,这几日锦衣卫搜查的紧,你在我这里颇为不安全,此去东两里处有个破败的小庙,我让人在里面经过一番收拾倒也颇为整洁。庙中我早已置放几日的粮米和水,田兄先去那边暂避几日,待锦衣卫搜过我这里之后田兄再回来方可无虞。”
黄圭赞道“灯下黑,甚好,只是辛苦小老弟了,我不知该如何报答与你。”
小道士欣然笑道“你我相交,贵在知心,又何来报答之说?”
黄圭正要起身,黄山脸色凝重道“恐怕我们走不了了,锦衣卫已经将这里围起来了&nbp;。”
黄圭倒是还算泰然自若,小道士侧耳一听,隐隐有细细索索踏雪的声音传来,而且听脚步声,来的人还不少,足足有十余人之多。
小道士转身,从道袍中抽出佛尘叹道“道可道,非常道,他们果然要赶尽杀绝。方外之人本不想多管那些闲事,只是咄咄逼人冒犯三清圣颜,又岂是这些走狗可能承担的?”
言罢,小道士一个纵身,打开观门就往观外纵身而去。黄山连忙将全身裹住,透过窗户见那道士傲然站立雪中,正悠然面对缓缓而来的一众锦衣卫。
“白四,别人不知道你,贫道可是知道你,你今日带人围我无为观,是为何意?今日你若说得通便罢了,若说不通,真当道爷我佛尘下面不会超度人么?”小道士一开口,完全不似方才在观中的那般温文尔雅,却像是一个恶人般挺立在锦衣卫的面前。
黄圭无奈淡淡一笑道“我这道友就是这样,平素里温文尔雅,面对凶神之时自己却像是一个瘟神。”
黄山会意一笑,算是领教了这个小道士了。
白四手一挥,十余人瞬间就将他围了起来。白四不知道这个道士什么来历,但锦衣卫的生活或许也让他忘了什么叫人外有人。
白四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说道“朝廷捉拿钦犯,本大爷现在就怀疑钦犯躲在观中,因此大爷要带人进去搜查,还请道长行个方便。”
那白四嘴里客客气气地要道长行个方便,实际上却是带人慢慢地逼近小道士。黄山正要看小道士该如何处置,然而小道士的行为再一次让黄山大跌眼镜。
小道士突然又变得笑容可掬道“即是大人要搜查,那就请入观搜查便是了。”
白四大喜,正要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之类的话的时候,小道士的行为又再一次让人捉摸不透。
小道士特然僵住了笑容,挥着佛尘冷冷说道“但是别怪我没有提醒诸位,未经过我的允许,闯观者死”小道士满脸突然变得阴冷,尤其是将这个死字说的又重又有尾音。
观内黄山正因小道士让白四进来搜查而感到不解的时候,又听到小道士说到死字,顿时也是一阵苦笑道“黄伯伯,你这个朋友可真有趣。”
黄圭也是无可奈何地笑道“看吧,还有更有趣的呢!”
白四一阵欢喜,还没过头,就听到小道士这冷冷一句,虽然身体有点触动不敢贸然再进一步,但是心里却不住嘀咕“看这道士年纪轻轻,就算是有些武功造诣,想来也强不到哪里去,我这么多人难道被这小毛孩挡住不成?”
于是,白四冷冷一声道“不自量力,小牛鼻子也像蚍蜉撼树不成?”同时挥手发令,让一众锦衣卫闯入搜查。
两个锦衣卫就要冲到门边,小道士抬手一挥,连头也不回,手中佛尘像利刃一样直接脱手而出。佛尘尾此刻就像是千万条细针一样逐渐张开,钉在门上,竟然纹丝不动。
两个锦衣卫吓呆了,白四也吓呆了,他们没有想到这道士小小年纪内力竟然如此高深莫测,竟然可以将柔软的佛尘硬生生钉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