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周一笑,道“我什么目的?不是公主您非要带我过来的吗?”
李锦道“我这两月来仔细想了很久,才想通了些事情,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要找玉龙双珠?”
梁周脸色微变,声音有些不自然,道“你说的也对,也不对。”
李锦道“这里只有我二人,你该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从你入府到现在我也不曾拿你真个当下人使唤,就如同倩茹,桂嬷嬷这些人一般,都是我倚重的人,所以,我希望你和我敞开心扉,说些实话。”
“敞开心扉?实话?你想听什么?哦,对,我到公主府的目的,对,我是在找玉龙双珠,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李锦从枕边摸出一张纸来,这是方才杜月儿抄录的那一份,想不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什么东西?”
“我是个瞎眼的,你又不是看不见,自己拿去看一看。”
梁周接过李锦递过来的纸,疑惑的展开来看,只一眼便脸色通红的怒声道“你们居然偷我的东西!还有人权吗?李锦!你过分了你知道吗?你真的是太过分了!”
李锦咬了咬嘴唇,道“你先坐下,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你杀了我就是了,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和我解释?你堂堂一个公主,杀个人不和玩一样轻松吗?干嘛这样对我!我真的是受够了你。”
“够了!非要我把真相说出来吗?”
梁周一乐,道“您说,我倒是想做个明白鬼,什么真相,说吧。”
李锦松开咬住的嘴唇,轻启朱唇道“两月前我收到了法明大师的邀请,我本因着太子哥哥的死正和父皇怄气,但法明大师与我是忘年之交,我不好拒绝,便想着偷偷回来探望一番就走的。等我到了长安白马寺后,法明大师又旧事重提,要我舍了师傅的道家,入他佛门做个女菩萨。”
梁周冷笑道“这倒是奇事一件,满寺的和尚,倒想起来收个女弟子,法明大师果然与众不同。”
李锦叹道“其实这是一段陈年旧事,那时候我才三岁多一点,从皇宫里偷跑出来后遇到了师傅公羊洪,是他发现了我的眼疾,又换了无数种方法为我医治,可惜都没见效。”
“后来法明大师说能治疗你的眼疾,但前提是你要做他佛门弟子?”
李锦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扯淡!”梁周撇了撇嘴。
“我虽说没相信法明大师的话,但父皇却念着他的情,给划了块土地,助法明大师建寺,并与法明大师谈论佛法三天之久,称赞法明大师佛法精湛,敕封白马寺为护国寺,每年都会抽出时间去白马寺进香祈福。”
“要是我就答应了,又没什么损失。”
李锦道“入佛门需剃发修行,我北周以孝立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轻易损毁?这岂不是大不孝的行为?”
“我只听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剃个头发算什么。”
李锦话语一滞,道“我当时已经拜师公羊洪,做了女道士,更不可能投入佛门,做女菩萨!”
梁周又嘲讽道“道士做得,尼姑就做得,三人行还必有我师呢!你这嫌佛爱道可不行啊,这属于严重偏科啊。”
李锦怒道“是你在说还是我在说!”
“说!你说,不说都不行,我还要听呢!”
梁周也怒了,走过去将李锦挤到里面,道“里边去,我也累挺,躺着说。”
“滚下去!这样没有规矩!”
梁周道“我一个将死之人,难过是死,舒服也是死,站着是死,躺着也是死,不如舒舒服服躺着死,也省了你的事儿。”
“怎么这么无赖呢你!”
“第一天认识我?要说快说,不说我可不听了。”
“那你……”
“放心,欺负你之前我一定征求你的意见。”
李锦一愣,道“这叫什么话?说话归说话,你要老实些。”
李锦的警告软弱无力,梁周只哼哼了两声,算是回应,两个人就这么一齐躺在榻上,中间隔着个靠背。
李锦悠悠的道“不论你如何想,我既然做了女道士,自然不肯再入佛门,那是欺师灭祖的行为,我身为皇女,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给皇家抹黑。”
“行,你们总有理由行了吧?人家好心给你治眼睛,要求又不过分,你可倒好,总想着要有回报,还不肯付出,怎么?你皇家都是强盗来着?什么便宜都要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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