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想了想道“这又不对了,这说法完全靠不住嘛,你看,若是大伯的令牌,这令牌这么重要,他能给出去一定是位心腹人物,如今却出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崔颢身上,做的事情是什么?入皇宫里面偷人,你就是笨寻思,这事情也不可能。”
桂嬷嬷尴尬的道“奴婢也只是听说,公主只当听个闷子事。”
李锦道“这事情一定另有隐情,你可知道这个令牌最后落在了谁的手里?”
“公主您高估奴婢了,奴婢虽然在宫中做事,那时候地位不高,什么事儿也不敢上前儿,最后这事儿究竟如何了,奴婢是不知道的,公主若有兴趣,不妨问一问这个崔颢。”
李锦道“你让达达里去倩茹的府外转一转,看看梁周是否在那里,若是在,就叫他回来,我有事要交代他。”
“好,那我叫元宝进来伺候。”
“对了,昨日拿给孙嬷嬷看的新的规章制度,孙嬷嬷有没有话传出来?”
“那倒没有,不过早上各园子的婢女都有调动,三七儿还过来问过,说是不是她那里做错了什么,把她们园子的姐妹都赶出去了。”
李锦低头沉思片刻,道“这样,你再将除了碧莲居之外的六个园子的大丫头,掌事,都唤过来,知会孙嬷嬷过来旁听,我一并交待下去,省得各人心生龃龉,日后不好相处。”
“那巢姑居的容嬷嬷,今嬷嬷是否也唤过来?”
李锦点头,道“嬷嬷们都叫过来,这事情她们也有份。桂嬷嬷便不必听了,那是给她们的,你是我身边的,缺什么用度直接去支取就是,不必和她们一样。”
桂嬷嬷笑笑道“就怕您太纵容我,别人瞧见了眼气,生出事端。”
李锦道“五指尚有长短之分,人也有亲疏之别,怎么好一视同仁?那样岂不是亲的疏的都埋怨我?”
桂嬷嬷不再说话,她听明白了公主的意思,既然公主这样想,那她也就拿的心安,不至于让公主为难,又让下面的人眼红。
半柱香后,孙嬷嬷扶着李锦在潇湘苑前面的空地上站定,李锦拍了拍孙嬷嬷的手,孙嬷嬷也站在一边,等着李锦训话。
李锦坐在梁周送的高脚椅上,这东西本是朝食店开张时做的,梁周让人做了些精细的给李锦送了过来,原本李锦是十分喜欢的,可这东西毕竟与跪坐的礼节不合,因此都是自己偷偷的坐,不敢张扬出去。
今日李锦把它拿出来,这院子里也没有外人在,自家人关起门来说说话,也不用防备着别人。
李锦坐下摸了摸扶手上刻着的乌龟,不由会心一笑,随即正了正脸色,道“各园子的上前见礼。”
先是福珍斋的金豆儿和银屏上来行礼,随后是文华苑的杜月儿和兰心,杜月儿倒还好,虽然不去伺候李锦,却也得了李锦的偏宠,得以出入藏书楼观看公主府收藏的典籍,兰心这位掌事就惨了些,一不得近李锦的身边,又没什么事做,整日里唉声叹气,活的十分憋屈。
兰心也是梁周的爱慕者之一,但她性子柔弱,不争不抢,梁周若来看她,她也能一说话就是一整天,若不来时,她也不会主动来潇湘苑这里,万一碰到刘嬷嬷,她的心里也是慌慌的。
紧接着宜春阁的招娣儿和元宝,振扶院的小香和春桃,最后见礼的是萧蔷院的宁儿和盼儿。
宁儿和盼儿这二人很少在府中,她们萧蔷院被刘嬷嬷打发出去看着公主的封地,刘嬷嬷走后,李锦派了管事过去接替她们,又让她们回到了萧蔷院。
芍药园的三七儿和白地儿是跟着李锦过来的,自然不用再见礼。
巢姑居的嬷嬷们一个个鼻孔朝天,见了公主也不必行礼,只口称奴婢,纵使李锦看不见,听她们阴阳怪气的声音便能知道她们的表情,总归需要几个这样厉害的婆子镇住场面,不来招惹李锦,李锦也任由她们耍去。
李锦开口道“今日召集各位来,是有件事情和各位说明,免得大家心生龃龉,还需我来解释怨衍。”
众人齐道“请公主示下。”
李锦点头道“我太平公主府自开府以来一直是刘嬷嬷掌事,如今刘嬷嬷告老,府中事物繁杂,终归需要有人来牵头,孙嬷嬷是本公主母后乡人,惯于打理事物,本该一并托付孙嬷嬷区处,然而府中历来积弊已久,为孙嬷嬷身体计,本公主决定重新制定府内规章。”
院子内鸦雀无声,显然她们都收到了消息,或者问过孙嬷嬷,桂嬷嬷这些人,并不觉得惊讶。
李锦继续说道“府内实行贡献制,贡献度高,得的便多,当然这是以园为单位的,若想为自己争取的更多,回去后好好打理自己的园子,才能从我这里获得的更多,若是抱着混日子的心态也不是不可以,但每月评定最殿,连续三月课殿的,掌事换人。”
兰心心下焦虑,不由出声问道“公主殿下,我文华苑本就负责对外接待,可公主府一直没有这一类事项派给,奴婢也不用评比,每月课殿的必是我了,公主不若现在便换了奴婢,也免得奴婢在众人面前丢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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