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房,张楚恭敬道“陛下,城内流言蜚语,说陈贵宜陈使君大肆迫害大臣,而那些犯官家属在大白天手持灯笼,在临安府衙喊冤,寓意陈使君将临安弄的暗无天日,这个主意小的一路追查,发现是那御史中丞徐清叟出的主意。”
“徐清叟?”
赵昀颇为惊讶,没想到这个徐清叟竟然会插手这件事情,着实是意料之外。
赵昀知道这个徐清叟素来不争不抢,对名利似乎看得很淡,现在他在背后出主意,也可以从侧面知道陈贵宜调查贪腐之事,确实是力度太大,以至于徐清叟也忍不住出手。
赵昀目光坚定,随后道“这个徐清叟,既然他出了招,那朕就接招,倒要看看他还敢不敢还手。”
说完,赵昀下旨,命御史台将登闻鼓搬到临安府衙门口去,并张贴告示,告诉百姓若是受了冤屈,人人都可以敲登闻鼓,赵昀将会亲自审理冤假错案,但如果没有冤屈,则敲鼓之人以欺君之罪论处,杀无赦。
圣旨经过政事堂草拟,赵昀加盖玉玺,最后由高实亲自到御史台宣读。
徐清叟听闻赵昀有旨意下来,登时惊楞,慌忙跪地迎接,其余的御史诸人则是立在一边,认真聆听。
高实一脸严肃,隐隐已经有了几分威严模样,他打开圣旨,高声念道“宋易登闻鼓于临安府衙敕。朕绍膺骏命古圣垂经,国之大治,在民尽言,在冤尽诉。大宋昭昭,何以暗无天日呼?遂,命御史台易登闻鼓于临安衙前,尽民之言,尽民之苦,无不伸之。然有欺瞒,罪在欺君,诛之。特敕,恒盛元年八月。”
徐清叟还有那些御史,他们圣旨听到一半,就脸上变色。
他们都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如何还能听不出圣旨背后的意思,赵昀已经知道是他们在背后捣鬼!
“臣,徐清叟接旨,谢恩。”
徐清叟惶恐的接过圣旨,嘴巴已经是在微微颤抖。
高实翻眼看了一眼他,嘴角翘起,冷笑道“徐使君,官家对此事很是重视,望使君尽快将登闻鼓移至临安府衙前,好使百姓知道我大宋非暗无天日,乃是朗朗乾坤。”
高实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颇为阴冷,让徐清叟心惊胆战。
高实知道徐清叟在背后给犯官家属出主意,使得陈贵宜要辞官,赵昀为此烦心,高实对他自然不可能有好语气。
“本官明白,还请公公转告官家,本官这便去办,定当办的妥当。”
“这便好。”
说完,高实离去。
王处之上前一步,对徐清叟道“使君,官家如此,我等定不能如此善罢甘休,应当做出反击。”
王维也道“不错,官家被陈贵宜蒙蔽,现在好不容易逼的陈贵宜上了辞呈,只要再添把火,就能让官家批准,朝政便可恢复清明,如此时刻,断无退缩之理。”
这两人怂恿徐清叟继续出招,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主意都是徐清叟出的,有事他顶着,他们最多只是从犯,罪过大也大不到哪里去。
徐清叟抬眼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心中没有好气,又一想到因为这不关自己的事情,却一时鬼打墙,把自己给卷了进去,惹得赵昀不悦。
惊恐之下,徐清叟心情紧张,竟然是眼前一黑,昏倒在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