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左采范将吴渊带到了魏绳开的府邸,在这里,魏绳开及一众豪强已经是聚集起了三千多人,场面盛大。
这些人,人人皆是青壮,手里都有刀有枪,一看便是令人心生畏惧。
这些人都是各个豪强家里的亲族,奴仆,佃户等。
如今豪强要造反,自然要共同进退,这样才能图谋大事,所以他们将人召集在一起,准备攻打府。
如今吴渊落在了他们手里,攻打府城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吴渊被押到了众人面前,众人对他都是一脸怒视,只把吴渊吓的更加心慌。
魏绳开走上前来,对吴渊道“使君,今日我等共举大事,希望借使君人头一用,还望使君莫要小气。”
话音一落,魏绳开便挥手,示意将吴渊带下去砍脑袋,祭旗。
“啊!”
吴渊见此,吓得几乎都要跳起来,他慌忙道“且慢且慢,容本官说几句话。”
魏绳开皱了皱眉,但还是让吴渊说了。
吴渊紧张万分,他道“你们举事,这是人之常情,朝廷无道,要搜刮掠夺你们的财产,若是不反抗,那岂不是懦夫。”
这一句话,一下便说进了一众豪强的心坎里,人人听了,都是忍不住点头称是。
这时吴渊又道“但是你们起兵反抗,竟然要取本官性命,这却是大错特错,非但无法助你们成功,反倒要加快你们的败亡。”
魏绳开恼怒,当即便要喝令手下人把吴渊押下去处死,以免他胡说八道乱了军心。
吴渊见此,赶紧抢先一步,道“本官绝非妄语,自古成大事者,无不是尽得士绅官僚之心,强如当年宋太祖,手握雄兵十万,但要坐稳江山,也必须要善待前朝官吏,如今你们想要起兵,自然要吸引朝廷官员投靠,否则,何以成事?”
魏绳开,左采范,张伯初,马谦等人皆是意动。
吴渊见活命有望,赶紧又道“我愿意投靠你们,我是镇江府知府,只要我一道命令,整个镇江府便可传檄而定,周边府县见了,自然也会归顺,如此岂不是大事可成,难道不比杀了我强?”
此时吴渊的姿态已经是摆的相当低,连本官这样的自称也不说了,只接说“我”,这让众豪强看了,自是心里舒服,得意。
这时马谦便上来对魏绳开道“首领,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不如便留他性命,派人跟他去府衙,让他命令府城投降,到时占了府城,便可成就大业。”
魏绳开点头,看向吴渊,脸上顿时笑了,上前亲自为吴渊松绑,“对不住对不住,都是形势所逼,迫不得已,还请使君多多包涵。”
“岂敢岂敢。”吴渊心中大喜,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是要想凭着上面区区几句话,就想得到魏绳开等人的完全信任,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吴渊把心一横,又是对众人道“诸位员外今日行此义举,乃是顺天应人,在下多次上书官家,劝谏废止新法,然官家昏庸无道,不听忠言,此等行径,不败坏国朝,何以有天理。”
这句话一出,在魏绳开等人看来,简直就是投名状一般的效果,试问吴渊以后胆敢背叛他们,那时,官家必定饶不了他,故而众人对吴渊更加信任。
得到他们的信任,吴渊道“诸位员外集合这么多人马,必定已然走漏了风声,攻打府城是不可能了,下官愿去府城劝降,必叫府城不战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