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著不敢托大,对高实很是客气。
高实谦虚道:“使君乃部堂高官,劳烦您亲自相迎,该是咱家称谢才是,咱家又如何敢怪罪。”
“哪里哪里,高公公里面请。”
朱著客气的将高实请进了值房,而后询问高实来意。
高实将一个空食盒交给朱著,道:“使君,此乃官家赏赐给你的,你且收好。”
朱著将空食盒接过,一双眼睛傻傻的看着手上的食盒,不知赵昀是要传达什么心意。
朱著疑惑不解,小心问道:“敢问公公,官家赐予本官此物,是何用意?”
高实摇头,道:“官家的心意又岂是我等可随意揣摩,使君收好便是,使君贵人事忙,咱家便不多打扰,先走了。”
朱著将高实送走,而后在值房里面围着这个食盒看了半天,依然不得要领。
没办法,下值散衙后,朱著便带着食盒去了好友魏了翁府上,向其询问缘由。
魏了翁也是不明所以,他道:“官家一般不送人东西,这个必然是心有所指,使君可不要会错意。”
朱著一脸苦相,道:“谁说不是呢,我便是担心会错官家心意,这才愁眉不展,来向使君你请教,如今你也不知,你叫我如何是好?”
魏了翁给朱著出了一个主意,道:“食盒此物多为妇人所用,你回家向你夫人请教,也许有收获。”
朱著无奈,只得依言,回家向自己夫人说了这事。
朱著夫人陈氏提着食盒,道:“食盒空了,往里面放东西便是,夫君你执掌刑部,现在是不是手上有犯人,官家在暗示你往犯人身上加罪名?”
朱著一震,将王瑾的案子联系在一起,越想越是。
但此是事关重大,他也不敢轻易下结论,于是他又拿着食盒去向母亲请教。
他母亲道:“食盒自然是用来放酒菜的,空了,太轻了,提在手里反倒不自在。”
“空了,太轻了,”
朱著最后一拍大腿,妥了。
之后,朱著对王瑾,丁有志,马可,以及各县知县等人严刑拷打,将他们家仆,亲眷也是一一逼供,想要逼出更多罪名。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圣人还有三分罪,更何况是普通人,而且王瑾等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番严刑逼供,自然是罪状一箩筐,什么强抢民女,欺压良善,放高利贷,逼得百姓上吊跳河之类的事情,那是一大堆。
朱著最后将罪状整理,呈给赵昀过目。
赵昀将罪状一一看罢,对王瑾等人犯下的罪过也是触目惊心,特别是王瑾指使家仆刺杀陈贵谊之事得到证实,更加是气恼。
毫不犹豫,赵昀怒道:“全部杀掉,在菜市口,当着百姓的面,给朕一个一个的杀。”
“是,陛下。”
朱著顺利过关,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总算松了一口气。
很快,王瑾,马可,丁常,丁有志,马正翁等人便被送上刑场,开刀问斩,围观的百姓无不是拍手称快,民怒得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