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张柔正在南门与原州守军主力激战,我们若是此时趁机攻打北门,岂不是要得罪他,还请大帅三思。”
史天泽帐下幕僚王守道眼见史天泽要发令攻打北门,担心他与张柔关系恶化,于是开口劝谏。
史天泽微微摇头,他道;“先生可知身为首领者,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王守道道“身为首领,自是担心敌方势力强大,自己难以匹敌。”
王守道说完,想想好像又哪里不对,最后他无奈摇头,表示不知。
史天泽道“身为首领,比起担心对手有多么强大,他其实最担心的反而是手下大将连成一气,铁板一块,若有此情形,最后不是首领被废,就是麾下大将被杀,我的苦心,先生知道吗?”
王守道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史天泽攻打南门,就是故意要和张柔制造矛盾,如此,孛鲁这个大帅才能对史天泽放心任用,不起疑心。
孛鲁是木华黎之子,年纪轻轻就继承了木华黎全部的土地和军民,势力强大,在整个蒙古高层当中也是排在前列。
如此之下,性格还没有稳住的孛鲁,难免会对手下大将起猜忌之心,真若要猜疑,当然第一个要猜忌史天泽,张柔他们这些汉人万户了,而这,也是史天泽一直担心的。
明白了史天泽的用意,王守道不再劝阻,随即,史天泽下令攻城。
因为原州守军的主力都跟着夹古真和出城去了,所以南门这边的守军只有区区数百人,这如何是史天泽大军的对手,故而不费吹灰之力,史天泽就顺利的攻下南门。
破城后,史天泽大军在城内疯狂抢夺,那金银财宝,还有女人,无不遭到他们的毒手,至于那些反抗的青壮,自是不可能活命,城内到处是百姓的惨叫声,还有史天泽大军的得意狂笑。
张柔那边打了半天,死伤虽然不大,但七八百人死伤也是有的,可随即眼见城头一阵混乱,而后城头士兵就换成了史天泽的部下,并且不让张柔大军进城,张柔大怒。
更加难以接受的是原本属于自己的财宝和女人,现在被史天泽大军抢去,如此,张柔大军自然是愤愤不平,破口大骂。
而面对手下的群情激愤,张柔身为主将,若是不能为手下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他就无法服众。
于是张柔进城,找到史天泽,对他质问道“史天泽,我与原州守军拼死搏杀,你却趁机摘桃,你是什么意思?”
史天泽嘴角露出冷笑,道“沙场征战讲的是抢夺战机,浴血拼杀,难不成还有先来后到,谦让仁慈一说?”
张柔道“史天泽,你不要以为我张柔怕你,你我同在孛鲁大帅帐下,我念与你同僚之情,才对你一再忍让,若你不识好歹,休怪我张柔心狠手辣!”
“你要怎样?”
“交出原州七成的财货和女人,此事便算作罢。”
“若我不答应呢?”
“那就只能兵戎相见了。”
“你若要打,我史天泽奉陪到底,但要我把吃下去的肉再吐出来,想都不要想。”
“你欺人太甚。”
张柔愤怒至极,说罢,便转身愤怒离去。
很快,张柔便召集手下兵马,要和史天泽厮杀。
史天泽自然是不会轻易的和张柔拼杀,他早就将自己率先破城的消息报给了孛鲁,等他回信。
孛鲁知道张柔才是攻打原州的主力,现在被史天泽抢先,两人自然会产生矛盾,那他孛鲁身为大帅,自然不能坐视手下大将火拼,一定会出手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