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善湘仰天悲乎,道:“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天要亡我?”
说完,赵善湘就再也忍不住,竟然是哭了起来,哪里还有半分以前的从容和气度。
过了一个多时辰,当赵善湘已经不抱希望,听天由命的时候,高实来到他面前,道:“官家召见,使君请随咱家来。”
赵善湘喜出望外,赶紧跟着高实来到赵昀的面前。
一见面,赵善湘直接跪在地上,隐隐带着哭腔,道:“臣赵善湘,见过陛下。”
赵昀抬眼看他,见他下跪,澹澹说道:“卿家何须如此,起来吧。”
赵善湘哪里肯起来,他道:“陛下,臣冤枉啊,臣也不知为何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但臣可起誓,臣绝没有半分谋害陛下的意思,还请陛下明察。”
赵昀嘴角翘起,露出笑容,道:“冤枉不冤枉,三司会审自然会给你公道,卿家不必如此,起来吧。”
赵善湘见赵昀一点也没有被自己的样子感动,心中凄凄,看来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想到此处,赵善湘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哭道:“陛下,当年史弥远犯上作乱,臣与他是儿女亲家,他伏法被擒,臣惶惶不可终日,多亏陛下仁义高洁,福恩四海,没有大起诛连,臣方安然无事,陛下的恩德,臣恨不得掏心挖腹,以表达对陛下的感恩和忠诚,又怎会做那刺王杀驾的勾当,陛下,陛下,臣冤枉啊。”
赵昀目光炯炯的看向赵善湘,赵善湘没有躲闪,坦然的与赵昀对视,接受赵昀的审视。
看了一会,赵昀收回目光,要说是赵善湘一手谋划行刺大桉,那么动机除了因为耕地到户法,使得赵善湘损失五六千亩耕地,除此之外,便再无理由。
赵善湘虽然也是宗室,但那都远的只能靠追朔了,就算赵宋皇位继承人排名前一百名的都死了,也轮不到他。
为了区区几千亩地,他犯得着干这种事吗?
赵昀起身,走到赵善湘面前,亲自弯腰,将他搀扶起来。
赵善湘见此,顿时激动,心里只感到一阵暖流在流淌,眼泪更是哗啦啦的落下来。
赵昀道:“卿家的忠诚朕何时有过怀疑?此事发展到这一步,卿家是浑噩的,朕也是浑噩的,但不论如何,卿家的忠诚朕是相信的。”
赵善湘感动,眼泪汪汪的看着赵昀,道:“有陛下这句话,臣便是死,也无憾了。”
“呵呵呵,,,别说这些丧气话,这几日卿家想必是担惊受怕,人都瘦了。”
说罢,赵昀转头看向高实,道:“高实,传旨,上酒菜,朕与卿家边吃边聊。”
“是,陛下。”高实躬身答应,随即下去吩咐。
赵善湘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推辞,道:“臣何德何能,岂敢劳陛下如此厚待?”
赵昀诚心道:“卿家一手为朕平了李全之乱,入主朝堂不骄不躁,乃国士之臣,朕敬重你三分,此乃君王之本分,卿家无需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