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裴轻舟早就憋着一肚子气,此刻见这光头大汉欺辱老人,气冲上头,反应比旁人更快、更急,剑招也疾也厉,夹着一股劲风,便刺向大汉门面。
那大汉见一道青光劈来,反应不慢。腕上使力,不防反攻,金环大刀叮当几声脆响,横劈直取裴轻舟手腕。
凶狠的刀光带金,在夕阳下尤为刺眼。刀比剑长,裴轻舟眼看收不住势,倒像是自己去撞刀刃一般。
那金色刀刃正等着裴轻舟送上门来,斫掉她持剑的手腕。
正当时,裴轻舟也是急中生智,见收势不住,硬是运气猛蹬,凌空跳高一尺,足尖轻点刀背,借力翻身,漆黑的发丝飞扬,瞬间竟从大汉的肩膀越过,翻到了他的后心去。
一片蓝色悠悠地飘落在地上,原来是衣摆擦过了刀尖。那被削下的布片如蓝鸟褪去之羽,恹恹地在地上打转儿。
大汉背后的裴轻舟却如一条绷直的蓝练,顺势抢攻,大汉见状不敢大意,大喝一声,再使出五分力,猛地转身挥砍,正迎上裴轻舟的青色剑刃。
光头大汉这一击并未使用全力,想必心下还是没把裴轻舟这年纪轻轻的女娃子放在眼里。
但这五分力确也如雷霆千钧,金环大刀破空与裴轻舟的剑身相撞,发出轰隆一声如滚滚雷鸣。
裴轻舟硬吃这一击,顿时虎口剧痛,险些流出眼泪,连自己的剑也发出哀叫。
但她不认输、不服输,更是不愿在这等恶人眼前败下阵来,于是咬紧牙关,攥紧剑柄,腰身下沉,身子后仰,贴地疾掠,如雨前飞燕掠过水面。
左手从袖中抖出一柄短刃来,正是裴琳送给她的那一把小剑,贴着那光头大汉的脚腕给了一剑。
那大汉脚腕吃痛,当即后退几步,单膝跪地,“轰”一声响,膝下溅起尘土飞扬。
裴轻舟毫不手软,那一刀正是割在大汉的脚筋之处,一下子给他卸了力去。
只是搁在寻常人身上,挨这一刀,就算保住脚筋,也得皮开肉绽。可这大汉只跪了一跪,便立刻起身,仿佛刚才只是因大意受了些惊。
仔细看去,脚上的伤只如被纸片划伤,留下一道浅红的划痕,到底是裴轻舟终究气力不足,还是这大汉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
这一番过招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待万子夜的一声急切的“阿舟!”呼唤出口,裴轻舟已瞬身移步,回到了他身边。
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还是当初的位置,还是当初的对峙,但裴轻舟确与那大汉过上了几个险招,不得不说,裴轻舟往日里对自己的自信也不是没有道理。
裴轻舟束起的头发已有些凌乱,姣好的面容也稍显狼狈。她长吸一口凉气,与大汉面对面站定。
一轮交战下来,她内心清楚自己与大汉实力上的差距,是以不再妄动,默默地观察起来。
那大汉面上露出哂色,他虽然未使出全力,但见面前四人中最年轻的女子也能叫他挨上一刀,心下不免有些忌惮。
他的手指不停摩挲着刀背,金环大刀环环相撞,却也没见他再有所进攻的动作。
“啊呀,好汉啊,好汉”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僵局,原来是先前伏在地上的老汉跪了起来。
只见他虽未挨上光头大汉那用力一脚,神色却比之前更加恐惧,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好汉啊,还请好汉们不要多管闲事。”
那光头汉子一听,顿时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斜眼狂笑道“听见了吗,这老东西不用你们帮助,莫要再来惹你蓝爷爷,从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好家伙,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这光头汉子正是鸡鸣帮的蓝老四。
裴轻舟听了蓝老四的叫骂,脸色一寒,正要再次拔出剑去,却见万子夜似全然没有听见蓝老四的叫嚣,几步上前,扶起了老人。
万子夜从怀中取出一包药粉,塞在老人怀里,认真嘱咐道“老人家,我见您身上有伤,这包药您拿好。早晚两次外敷,不出几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