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诚的脸色是好了不少,“二把刀”司徒凡却立即面如猪肝。
方才强硬收力,使得他心脉不畅,只愁无处发泄,眼下听了陆诚的嘲讽,怒火中烧,顾不得什么身份地位,嘴上跟连珠铁弹子似的,
“陆公子,你不愿跟我家公子比武,才是怕人偷学吧?我劝你不要任性,不愿上台也就罢了,又偏偏邀请名不见经传的女娃娃,安的是什么龌龊心思?传出去,怕不是要丢光落桃山庄的脸。”
司徒凡故意忽略万子夜这个男子,只把重音放在“女娃娃”,暗指陆诚作风不端,实在是懂得如何兴风作浪。他这一讲,使得周围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纷纷打量起裴轻舟来。
裴轻舟皱了皱眉头,对司徒凡产生了几分厌恶。
其他看客或许以为,方才司徒凡与李折的一战胜负难料,但裴轻舟精于身法,对司徒凡滞住身形的瞬间看得十分清楚。
台上刹那的犹豫,已注定他的败局。想必司徒凡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才把咽不下的气撒在陆诚身上,实在让人反感。
裴轻舟站起身,正欲替陆诚辩驳,一片白衣闪过,身边有人比她的动作更快。
万子夜先是抱拳行礼,然后定定地看着司徒凡。
“司徒前辈此言差矣,”清朗的声音沁入心脾,万子夜如冠玉的脸上却无任何表情,
“据我所知,许多江湖名士当初都是在紫微大会上崭露的头角,那些名士中,不乏有今日在座各位的师长、亲属。你方才指责陆少庄主邀请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岂不是说,无名声建树之人不该前来?还是说,你不相信紫微大会是个成名的机会?”
“对呀,名不见经传怎么了?”
“这人怎么这样说话?”
有些人原本还在打量裴轻舟,一听万子夜所言,醒过神来,忿然喊着,目光如箭般射向司徒凡。
一时间,嘁嘁喳喳的声音不绝于耳,多是对司徒凡的指责。
司徒凡本想煽动他人,降低陆诚的威信,没想到反食恶果,不禁打一寒颤,不敢再多言。
“司徒,退下吧。”沈从云伸出铁骨扇,挡住司徒凡去摸刀的手,叹道,“陆诚,你与我本亲如手足兄弟,我只不过想与你一战罢了,怎会闹得如此?”
“你何不问问你自己?”陆诚见沈从云有几分真诚,便直言点破,“你为了胜我,这些年急功近利,命他人传功与你,投机取巧不说,更练了许多杂七杂八的功法。我且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勤加修习惊鸿扇法?”
沈从云惨淡一笑,“惊鸿扇法本就不敌桃花枪法,我为何要在注定失败的事情上下功夫?”
陆诚恨铁不成钢道“你!你还是觉得三年前输给我,是被你家传的惊鸿扇拖了后腿?既然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也不想多跟你废话了。”
“是与不是,明日压轴擂台,只要你与我比试,便可知晓!”沈从云有些激动,伸手似要在怀里摸索什么。
却见他的手刚刚探入衣袍,脸上陡然呈现出恐慌的神情来,当即把手抽了出来,转身道,
“我们走。”
短短三个字,显得十分急促。
说罢,顾不上什么礼数风范,便匆匆地离开了。
方才沈从云与陆诚二人交谈之时,薛悍、司徒凡和李折的脸色各异。
其中薛悍的神情多是无奈,司徒凡则瞪着一双仇视的眼,李折似笑非笑,仿佛对沈从云的实力从不质疑。
但沈从云一发令,三人立刻收了情绪跟随。不多时,已消失在擂台远处。
擂台的鼓声又响起了起来,旁人便被新上台的侠士们吸引,转眼忘却了这些无聊的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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