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禾思来想去,也猜不出王莽派人找他的目的。
当即,鱼禾吩咐巴山将人请到了别院一见。
王莽派遣的人有两位,一位是王莽的第五子王兴,一位是前汉先贤孔光之后孔放。
王兴乃是王莽的侍妾所生,所以不受王莽重视。
但他却是王莽诸多子嗣中,唯一一个为王莽的江山社稷着想的人。
孔放就厉害了,乃是儒家圣人孔子的十五世孙,正儿八经的圣人后裔。
世代官宦,而且还是高官。
他祖父孔霸在前汉充任的是太师,父亲孔光在前汉充任的也是太师、太傅、丞相等高位。
王莽篡汉时候,也逼迫过其父帮自己站台。
但没站多久,就病故了。
孔放就继承了他爹博世侯的爵位,一直在常安城的太学帮王莽培养人才。
刘秀在常安城求学的时候,很有可能在他门下听过课。
孔放年近六旬,看着老态龙钟的,带着一顶远山冠,遮挡着头顶的白发,身着一身黑色襦衣,腰间还配着一柄仪剑。
王兴三旬的年级,也穿着黑色襦衣,顶着一个武士冠,扶着孔放入了别院正堂。
鱼禾老远一瞧,瞧见了年迈的孔放,思量了一下,起身迎了上去。
“长者有礼……”
鱼禾虽然还不知道孔放的身份,但跟王莽的人打交道,礼仪上的东西绝对不能含糊。
怠慢了长者,就容易被人说成傲慢无礼。
传扬出去,对鱼禾名声不利。
古人讲这个,也重视这个。
一旦傲慢无礼的名声传出去了,会在读书人和百姓们心中失去很多印象分。
孔放瞧着面嫩的鱼禾,也是一愣,然后乐呵呵的道“你是?”
鱼禾拱了拱手,起身笑道“鱼禾……”
孔放又是一愣,有些震撼的道“早就听闻周王年轻有为,没想到这么年轻?!”
王兴也是一脸愕然的看着鱼禾,没料到鱼禾会如此年轻。
鱼禾笑道“生的晚了而已……”
孔放又愣了,然后放声大笑,“周王居然是一个趣人,甚好甚好……”
鱼禾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长者请……”
孔放并没有急着落座,而是侧头对王兴道“殿下,周王以礼相待,我们也不能失礼于人呢。”
说完这话,孔放从王兴怀中抽出手臂,向鱼禾郑重的一礼,“大新博世侯孔放,见过周王禾……”
王兴一脸尴尬的拱着手道“大新功修公王兴,见过周王禾……”
直呼鱼禾周王禾,显得有点不客气。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鱼禾是大新的反贼,而且还是对大新威胁最大的反贼,以后很有可能会颠覆大新的江山社稷。
大新不可能承认鱼禾这个反贼,孔放和王兴自然没办法称鱼禾一声周王殿下。
能称呼鱼禾一声周王禾,就已经很客气了。
再者说,王兴那也是殿下。
殿下见殿下,总不能互称殿下吧?!
鱼禾听到二人自报家门,有些意外的道“原来是五皇子和圣人之后啊,那可是贵客啊。”
说到此处,鱼禾立马招呼巴山,“巴山,速去准备好酒好菜,我要好好的招待贵客。”
巴山应了一声,去准备酒菜。
孔放则笑呵呵的道“那就多谢周王款待了……”
鱼禾请二人坐下,客套道“那里算得上款待。二位能到我这小地方来,我没有亲自到十里外相迎,已经是失礼了……”
虽说新汉时期的儒家还没有那么疯狂,还没有将圣人之后宠到天上。
但自从前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后,圣人之后还是有了不一样的地位。
读书人们学着圣人传下的学问,对圣人之后自然是能优待就优待,必要的时候还会为其效力。
这就是炎黄人的一个优点,一个人有功于炎黄,其后人也会被炎黄人优待。
这叫得人恩果千年记。
当然了,仇怨也能千年记,谁做了炎黄的叛徒,谁是炎黄的罪人,一样会被钉在耻辱柱上,被人唾骂千年万年。
孔放这种圣人直系后裔,鱼禾就算去迎一迎,也不算有份。
所以鱼禾这话看似谦虚,但也是一句实话,不参杂任何吹捧。
孔放听到鱼禾的话,笑的更灿烂了,“周王果然是妙人,你这地方若是小地方的话,那天下间就没有大地方了。”
王兴心直口快,没好气的道“坐拥大半个江水以南,还好意思自称小地方。你这若是小地方,那我大新算什么?”
孔放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敛,却没说话。
鱼禾看向王兴,笑道“大新自然是江山主宰啊。”
“你!!”
王兴吹胡子瞪眼的盯着鱼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