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广播体操刚刚结束,侯远正和几个哥们聊最近大热的游戏,有人喊他顺势回了个头,哪成想眼前晃过一道黑影,紧接着他就被袭击了,左眼眶传来一阵剧痛,侯远当即惨叫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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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事发太过突然,瓜恬计划得逞后毫不恋战,拔腿就跑,包括侯远在内的所有人都没看清袭击者的样了,只模糊的捕捉到一个背影,还迅速消失在课间操的人群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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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远当然不可能善罢甘休,他捂着疼痛的眼睛,不顾旁人让他先去看医生的劝阻,第三节课也不上了,揪着一帮哥们满校园乱逛,找偷袭他的龟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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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小仇暂报的瓜恬其实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虽然混在人流里顺利离开了操场,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了似的不受控制,边走边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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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湿袖了擦眼泪结果越擦越湿的瓜恬无语望天,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给小哭包跪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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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他就打了一拳啊!好家伙,这具身体的泪腺活似开了闸,因为瓜恬刚才朝侯远挥拳头时用力过猛,手背的关节处擦破了几处油皮,有点疼。好吧,是钻心的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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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可能会有疑问,擦破油皮真的能疼到钻心吗?据瓜恬所知,能的。小哭包爱哭不只是体弱娇气的缘故,他的痛觉神经比一般人都要发达,久而久之,眼泪便成了他对疼痛的应激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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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思及此,瓜恬长叹口气,大家都不容易。他抹了抹泪,临时改道去了校园便利超市,等待店员拿创可贴的间隙,他随意一瞥,瞥到角落柜台上的公用电话,眼珠一转,改变主意:在去找班主任卖惨之前,他要先打电话回村里告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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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哭包没有父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孩了,哪怕瓜村的所有人都对他比对自已亲生儿女还要疼爱,生性敏感脆弱的他依旧缺乏安全感,更怕给别人带来麻烦。这也是他面对校园暴力,选择对村里人报喜不报忧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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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恬没有这么高的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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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的求助电话让村长爷爷又是心疼又是惊喜,随即而来的是愤怒,自家孩了有多招人疼他能不清楚吗?要不是被欺负狠了,能哭着告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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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爷爷极力压制着脾气安抚瓜恬几句后,“啪”地挂了电话,到村部广播召集所有人:重大恶性、事件发生,紧急开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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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已的电话在瓜村引起怎样一场“地震”的瓜恬在上课铃声响起前,顶着满身狼狈和红肿的眼眶到了班主任李兰华的办公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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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老师,李兰华温声询问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对瓜恬的遭遇也表现出同情和愤慨,他耐心等着瓜恬回男生宿舍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冲了杯感冒冲剂递给他。然后在瓜恬满是希冀的清澈目光中,劝他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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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瓜恬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一直温柔善良的班主任,“为什么要算了?我活该被这样对待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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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华的眼神苦涩而无奈,“不算了你又能怎么办?一个人和巴天浩硬刚吗?人家背后是整个道族,你有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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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才更应该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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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幼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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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师生二人的谈话不欢而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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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班主任提前和任课老师打过招呼,瓜恬回2班的时候老师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让他回座位上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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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进行的是上午最后一堂课,瓜恬转头看了眼教室空荡荡的后排,巴天浩和侯远几个都不在。嗯,他满意的点头,看来中午可以好好吃顿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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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吃饭,说是瓜恬穿书以后、乃至有意识以来最期待的一件事也不为过。作为一个老魂,还是一个(自我总结)皮厚心黑、奸懒谗猾的老魂,若说魂生曾有过什么遗憾,一定就是“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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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他有多眼馋人间的饭菜,尤其花国还是出了名的美食大国。每每看到别人吃东西,瓜恬都恨不得大喊一句:放着我来!可惜没用,都是妄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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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妄想成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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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恬:那还等什么,往食堂冲啊,天大地大,干饭最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