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听了,竟觉得他说得十分有道理,自己早就已经劣迹斑斑,罪不可赦,穷凶恶极,还在乎什么尊严。
尊严五年前就已经被那个男人踩在脚下,狠狠碾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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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外面走廊上,四五个黑衣黑裤的男子疾步朝这边走过来,为首的那个个头挺高,身形挺拔,五官凌厉,一脸阴鸷,脸色极度可怕,他一把推开紧跟在身侧的狱警,“体检室他妈的在哪儿?”
这个新来的狱警哪儿见过这种世面,战战兢兢地说“你们是哪个单位的啊?没有预约不能随便进来的!”
男人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开始毫不客气地一扇铁门一扇铁门地踹。
“再说话,老子崩了你。”
这个新人这时才看到男人手上拿着一把枪,枪口直对着他的脑门,他瞬间脚下就站不稳了,两脚直哆嗦。
正当此时,狱长小跑过来拉住他,陪笑道“严,严总,您怎么来了,哎,也没有接到您的电话,这一时半刻的招待不周……这人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别动怒啊,我这就带您去体检室。”
“哦,你的意思是我不通知你们擅自闯进来是我错了?”狱长口里的严总暴怒反问道。
狱长紧张得额头冷汗直冒,点头哈腰道,“哪里的话,严总您要来全凭您高兴。”
严珏心里头着急,没有耐心听他的奉承,“麻溜的,体检室在哪儿,她要出了什么事你这狱长也不用当了。”
狱长不敢怠慢,陪着笑把严总领到左前方第二个铁门,“这,这个就是体检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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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正要脱衣服,铁门猛然被人一脚踹开,砰一声巨响,惊天撼地,门撞在墙上立刻往后回弹,随即被男人一脚抵住。
“滚出去。”
男狱医被这阵仗搞懵了,呆滞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滚出去”三个字又被踹门的男人吼了一遍,他才回过神哆嗦着逃出了体检室。
铁门被关上,哐当声在空寂的走廊上久久回荡,逼仄的空间里,一男一女四目相对。
严珏喉头微动,率先撕破沉寂,“别来无恙啊,顾清。”
顾清看了他半响,眼底才浮现出不明所以的笑纹,“严珏、两年不见,你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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