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变故来得快去得也快。如同一阵突如其来的清风,除了耳畔依稀回荡的嗡嗡声外,一切都仿佛幻觉。
过了片刻,他缓过神来。
陈屿在思索,想着大白根生出的这些气体到底是什么,尤其在接触井水后竟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那种发自肺腑、好似骨髓里沸腾出的渴求让人心有余悸。
他从未体验过,不免有些不寒而栗。
但与此同时陈屿很清楚,这并不意味着这些气体就是剧毒,回忆当时体内勃发出的种种激荡,他愈发觉得那时候更像是饥饥肠辘辘了三天三夜的人在面对美味佳肴时的反应。
近乎本能的,身体在告诉他,这些掺了未知气体的井水喝下后有很大好处。
然而陈屿没有第一时间尝试。气体还有很多,悬在空中的就有六枚,完全有余力先去弄清楚了再决定是否自己下口。
他准备先将桌上的这些收起来,日后再一一验证。
脚边的井水已经蒸发,那些气体却好似真正融入了一般,并未再度萦绕飘旋着飞出,而是一同消失不见。
他猜测,大概率是混在水汽里一起被蒸发不可见。
这种未知气体并非灵机,所以陈屿完全感知不到——他的精神远未到传说中出窍离体的程度,之前针对大白根时也仅是凭着与灵机的契合才能穿透表层‘看到’更里面的情况。
那时候块茎中空处虽然已经有了未知气体衍生,但还是有灵机依附,如此才给了他机会。后来随着时间流逝,对方愈发成熟,在灵机被完全吸收掉后,他便彻底失去了窥探的能力。
眼前,他还是闭目尝试了下,结果不出意料,毫无所获。
往日里对灵机变化十分敏感的精神在这一刻仿佛失了灵。
包括静静悬浮的珠体,闭上双目后就只剩一片黑暗,没有半点感应。说到底眼前的这些虽然都产自灵机催化,但两者并非同一事物。
一时半会儿弄不透彻,陈屿揉了揉太阳穴,收回纷乱思绪。他的脑袋到现在还嗡嗡的,实在不敢再乱想。
试着用裂开的根茎雕了个两个瓢,两瓣扣在一起状似一个对半开口的葫芦。
将剩下的浅白液体装入并横放,然后用细绳吊坠着,挂在了里屋阴凉处。
不知道能保存多久,所以陈屿决定今下午就开始摸索,争取早日将未知气体的特性弄明白。
最关键的还是混合后飘着絮状物时的具体作用,以及有可能存在的后遗症。
山上有鸟雀,有猢狲,但明显无法作为实验对象,于是乎,又一次的,他将目光放在了蚯蚓上。
这玩意儿多,而且发生变故的话也好控制。
另一边,因为找不到保存方法,桌上那六枚由气体构筑的珠子再被实物触碰的瞬间就会溃散,不管是皮制水囊还是陶瓷瓦罐。最后实在没法,被陈屿用井水全部融了。
合在一起,装了三副水囊。
过程中,他发现井水对这种未知气体的溶解同样有上限,为了方便统计,他将一副水囊视为一单位水体,可融合两枚完整气珠。
至此,可得出结论,一粒灵机催生的大白根成熟后可得大约11枚完整气珠,可混合出五点五单位的特殊水体。
当然这个数据可能并不准确,毕竟才第一根,陈屿打算在验证效果之后,如果确定有用处的话,就再抠几粒灵机下来注入土中,在种植大白根的同时,尝试下其它作物在灵机催化下的情况又会如何。
……
午后,云鹤观。
因为抱着对未知气体的好奇,陈屿难得没有休息,而是抓紧时间直接开始了自己的实验。
先去后院的菜园挖了两根蚯蚓,看模样都是细长的,也不知是不是几天前自己放掉的那一批。
夹在木棍上放在眼前,他拿过一副水囊拧开后将里面漂浮着白絮的液体滴落一滴。由于分辨不出蚯蚓口器在那一端,索性两边都给到。
水滴砸落,沾染在不停扭动的蚯蚓身上。
和实验灵机的蚯蚓王不同,眼下这条接触后变化并不快,不过仔细观察陈屿还是能察觉到,暗红蚯蚓的挣扎幅度变得小了些,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出了问题快要濒死,但后来发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