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打架床尾和,文武两口子不也过得不错的吗?
“何兄,你是有所不知,那姑娘虽是女儿身但出入总是一袭男装,活妥妥的女汉子,跟你说,她喝起酒来那才叫一个无底洞,你想想,我一个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人怎么可能和她相处得来,关键是我还打不过她,你说成亲以后还不每天都得家暴我。”
郑子羽苦闷着脸,看来,他对那姑娘是害怕得紧啊。
“哈哈,我觉得你呀,就得需要这么一个母老虎好好管管。”
何苦调侃起他来。
“哎,别说她了,我们谈点别的吧,何兄,你是哪里人氏?”
郑子羽撇开了话题,问道。
何苦面露回忆之色,饮了一杯酒后,淡道“我本一个山村里的凡人,那年天降大旱,全村人都饿死了,后来,我机缘巧合遇到了一个老修士,他将我带到了仙门,我在那仙门中待了十余年,由于老修士病逝了以及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我便离开了门派,先是到天元城中一个家族内当了一个侍卫……后遇到一个魔修,被打成重伤,手臂也断了。”
何苦缓缓说着自己的故事,回想起前生,一路走来还真是磕磕撞撞心酸不已啊。
“何兄,难道你就没有相伴之人吗?”郑子羽听得入迷,就问道。
一个身影飞速在他脑海闪现,不过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信。”
何苦眼睛一转,道“曾经有那么一个机会的,就是在做侍卫的时候那个家族中的一个小姐就看上了我,不过我不同意,后来啊,她哭的稀里哗啦的。”
看着“大言不惭”的何苦,郑子羽鄙夷的道“醒醒何兄,别自己醉了,还哭得稀里哗啦,骗谁啊你。”
郑子羽一脸不信,毕竟他出生于大家族,他的那些个堂姐堂妹什么的哪个不是十分高傲,寻常的大家少爷她们都看不上,更别说府里面任人使唤的侍卫了。
何苦笑了笑,并没有去解释。回想起来,曾经那个天真活泼的少女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归宿,他不禁生起一个念头
飞禽归巢、走兽回窝、人回家,那自己的归宿又在何方?天下之大,自己何去何从?何处又才是家?
哎,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浊酒想风尘,一个人,哪有家啊。
“何兄快过来,雪大了。”
郑子羽站在亭边,伸手接过一朵雪花,对着何苦唤道。
何苦走上前,将独臂伸到寒风之中,欣赏着这四时美景。
此时,湖面已经结冰,雪花落在上面,一片白色,天与云与山与水,浑然一体,若从岸上观看的话,天地间只有一点湖心亭的轮廓与其中两人的黑影。
安静、单调,在这寂寥的天地里,何苦的心难得十分宁静。
郑子羽感受到了何苦的变化,欣喜道“何兄的兴趣果然与我一致啊,都是爱雪之人。”
何苦微微摇了摇头,但道“我很喜欢雪,但我更喜欢这份清新的宁静。”
“看来何兄是个有故事的人。”
看着何苦的眼光后,郑子羽知道,对方的心底一定有一段不想被提及的回忆吧。
雪越下越大,寒风吹来,亭内都飘来了雪花,郑子羽趁势问道“何兄,你看这纷纷扬扬的雪花像什么?”
何苦思索一会后,道“就如将一把盐撒在了空中。”
郑子羽摇了摇头,道“何兄,我觉得这个比喻不妥,你看,将它比喻成因风而起的柳絮怎么样?”
“哈哈,妙啊,郑兄果然才情无双。”
何苦随口夸赞着他,算是满足他那小小的虚荣心吧。
随后他便站在亭边,面向远处张望,看着白雪飘落,心里不禁默道“又是一个冬天,你说过,与我一起淋雪,算不算共白头?你还以为我没听见呢,哎,现在你应该不会再挂念着我了吧。”
在他眼里,雪就是雪,只要想什么,那就是什么。
……
“这雪有什么好看的,我都看了两百年了,还不次次都是这样?”
那只老王八见两人没有喝酒后,就爬到了郑子羽的脚边,看着何苦入神的样子,随口感叹了一句。
郑子羽鄙了它一眼,道“你懂什么,何兄这是触景生情,有故事的人才有。”
“哎,莫说相公痴,原来更有痴似相公者啊。”老王八又喃喃了一句。
郑子羽听后一愣,看着它,这家伙大字不识,竟然也十分有文采的样子,有些不可思议的道“大童,你这是?”
“我这是有感而发罢了。”
老王八骄傲的抬起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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