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跟至亲的人以外,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外人这般相谈甚欢,不用过多的去谨言慎行,也不用过多的去提防什么,可以随心所欲的畅所欲言,这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而那些背负在身上沉重的包袱,终是在这一刻,全然化为了灰烬!
此时此刻,他只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自由的小鸟,历经无数风险之后,终是脱离了囚笼,自此遨游于天际,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此番枷锁已无,恍惚间,薄膜近在咫尺!
吕不牧眼底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一切尽在不言中!
空间传来的丝丝波动,使得墨亦面色微变,但却没有在意什么,依旧在品着难得的名茶!
“大恩不言谢,不过这份天大的恩情我记住了!”吕不牧神色郑重的朝墨亦拱了拱手。
经过短暂的相处,深入交流以及探讨之后,吕不牧已经没有再将墨亦看做是年轻人了,而是已经将他与自己放在了同等的位置上。
倒不是他想将墨亦放在这等高度,而是后者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用能力彻底的征服了他!
蓦然回首间,才发现哪怕是他也得仰望!
有志不在年高,自古学无前后,达者为师!
尽管墨亦在修为上还远不如他,但对方对修为的理解,人生丰富的阅历,这些非比寻常的经验都不是他能与之并肩的。
这会儿,吕梦竹正倒着茶水,美眸却是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提起这个了?
一旁的墨亦端起茶杯,顿了顿,嘴角上扬,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杯里腾腾热气吹散,继而一饮而尽。有些事他们各自心知肚明就好,无需去多言什么。
其实他也没有多做什么,而是吕不牧自己悟到了一丝契机,这是属于后者自己的机遇,与他没什么太大的干系,如果真要扯上那么一点关系的话,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在指点迷津罢了。
吕不牧的修为早就达到了临界点,事至如今也就是欠缺一个成熟的契机罢了,如今契机已到,自然而然就水到渠成了。
当然了,没有经过风吹雨打,哪会有秋实的成熟,没有经过刺骨的寒风,哪会有松柏的坚韧。
古人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大道是人走出来的,修行也是人一步一脚印摸索出来的,其中的艰辛只有性路的人才能体会。而在这坎坷的修行道路上,人生又有多少捷径可言?
修行的道路为何艰辛?生生死死两茫茫,爱恨情仇不可伤。在修行当中,有时遇到困难,那就是你驶向成功的驿站。成功的人,遇到苦难之时,向来只会一笑而过。
修行不易,突破更难!
毕竟只有修者才知道“突破”二字代表着什么意义!
六大家主的修为皆是剑宗境,其中每个人强度不一,天赋也是不一,而吕不牧却能做到以剑宗境在同等境界剑压群雄,加上吕家千百年来的底蕴,直至如今依旧永坐第一世家之位。
然而,他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世人却不知他背后的压力有多大。不同于其他世家,吕家从来都是单脉相传,导致整个家族的命运去向都与家主紧密牵连在一起,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正是因为家中无人能分担他身上的压力,这才导致他的修为迟迟没能突破。家大业大虽好,但一个人处理起来实在是分身乏术。
多年来,他的修为也一直停留在剑宗境,这期间更是没有丝毫的长进,每当能感受到突破的关键时刻,他都会因为事务繁忙而不得不放下。很多事情,他几乎都需要做到亲力亲为,从早忙到晚,可谓是呕心沥血,为此他都变得有些麻木不仁了。
话虽如此,其实他也想过分些比较重要的担子给其余的外姓高层管理,可一想到其中弊端太多,以至于到最后也
没能真的实施下来,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
倘若这些年来能有人与他分担一些事情,那么他也可以抽空好好的去感悟一番剑道,只可惜事与愿违!
一个人管理这份基业本就不易,而他却还要处处提防那些觊觎吕家地位的宵小之辈,为此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敌人阴谋阳谋尽出,为达目的可谓是不折手段,以至于他也要见招拆超,竭尽所能的去捍卫自己的地位。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拥有这等的高度的吕家,自然而然也得有有朝一日会摔下神坛的心理准备。
不过现如今突破一事已是迫在眉睫,机会难得,失不再来。事到如今,他也已经不能拖下去了。而且一旦他突破到了半步剑王境的话,那么很多事情基本上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只是他想要去突破,那么就必定需要耗费一定的时间。短则,长则十天半月。而在这期间,他却有两件重要的事情放心不下,以至于一切必须安排到位,否则后果可谓是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的看了眼墨亦,脑海中经过再三考虑之后,他顿时便是下定了决心。
于是乎,他有些郑重的说道:“小友,不知有件事能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伯父若有事,还请但说无妨!”墨亦笑道:“若是我能办到的事情,定然全力以赴!”
对此,吕不牧没有过多的犹豫,便是直截了当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