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等到陆祈宁带着人出了院门,春喜和夏青才将头从门口缩回去,轻轻把门关上。
“怎么样,人都走完了吗?”柳舒窈从床上起身,虽然脸色还是苍白,但精神饱满,根本看不出刚刚虚弱的样子。
“走了,小姐,您下手也太狠了,脸还疼吗?”夏青坐在床边,细细看着柳舒窈脸上的伤口,生怕以后会留疤。
柳舒窈“不疼了,你和春喜不是已经给我上过药了吗?而且——”
“若是不下手狠一点,王爷也不会信的,毕竟绿腰也不敢真下重手,我只好自己来了。”柳舒窈接过春喜递来的镜子,看着自己脸上的伤痕,心里有数,道“不会留疤的,这也没有指甲划痕,只是手掌印罢了。”
“那也吓死奴婢们了,小姐,那快沾染鸡血的布还留不留?”春喜问。
“一起放到衣冠冢里去吧。”她特地将屋子里各处洒了一点鸡血,又将身上的裤子也染了血,就是为了防止陆祈宁怀疑想要查看证据,没想到他竟然没问,但既然做了,就要做彻底,免得将来陆祈宁想起来问露馅儿。
“好,奴婢马上就去。”春喜拿起角落里染了血的裤子就要去院子里的大树底下挖坑。
也幸好她去了,陆祈宁竟然去而复返,看到春喜在那儿挖坑,便问“你在干嘛呢?”
春喜吓一跳,连忙站起来,拍干净身上的尘土,说“回王爷,奴婢在给那未出世的小少爷立衣冠冢呢,是小姐的吩咐,将一些小孩子的东西放进来。”
“那这血衣又是怎么回事?”陆祈宁指着春喜脚边的一团问。
“王爷,这…”春喜支支吾吾,有点难说出口。
“本王问你就快说,结结巴巴算什么。”陆祈宁怕是柳舒窈想不开,将自己的血滴上去,想要陪着自己的孩子,心里焦急。
春喜这才说“王爷,并非是奴婢不想说,而是怕您伤心,这是小姐小产时穿的裤子,已经被血染了,所以让奴婢一并放进衣冠冢里。”
陆祈宁惊骇,这竟然,竟然是那个孩子的血,他也是即将成为父亲的人,本来可以好事成双,却被人生生破坏了,现在看见这个东西,更是气血翻涌。
他勉强开口“本王明白了,你快埋了吧。”
他别过眼不想看,联想到当时的柳舒窈,知道这件事时的心情,应当是不亚于自己的难过,心里对绿腰的恨更深一层。
他本来是想问问柳舒窈有什么药要吃的,从王府的库房里拿给她,可现在却是不敢面对她了,便说“不要告诉你家小姐本王来过。”
“是。”春喜看着陆祈宁伤心地离开,摇摇头继续挖坑,手脚利索地把东西放进盒子里埋好。
她回了房间马上就将陆祈宁又回来一趟的事情告诉给了柳舒窈,柳舒窈也是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回来,不过却没来找自己。
“他最后走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好像很伤心,感觉比在房间里骂绿腰的时候还伤心些。”春喜回忆了当时的情形,说道。
柳舒窈点头,也好,既然看见了,肯定就深信不疑,也免得她到时候再找大夫演戏,也太累了。
她说“你去换件衣服吧,身上也脏了。”
“是,小姐,奴婢去去就来。”
“等等。”柳舒窈叫住她,“你见到刘伯的话,让他派人找找绿腰最后被送到哪家青楼了,告诉他,绿腰的手腕上有蝴蝶形状的胎记,让青楼里的人刺青就在上面盖住就行。”
“是,奴婢记住了。”
“夏青,你去打盆水来吧,我想洗把脸,这白粉也太厚了,不太舒服。”柳舒窈摸着自己的脸颊,感觉都能摸出一手粉来,也幸好陆祈宁当时心急,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