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阳慎之忽视了她纠结为难的神情,转身推开门,进去了。
然后回头问她“不进来吗?外面下雪了。”
柳舒窈抬头看,果然是下雪了,院子几个丫环还在扫地,将废纸屑都堆在一起。
雪粒很大,没一会儿就在地上成了厚厚的一层。
特别是在晚上,银装素裹的,很是好看。
“我想堆个雪人儿。”柳舒窈喃喃道。
她还记得小时候过年,父亲母亲就从来不让她堆雪人,她再央求,父亲就只会让下人堆一个给她看,母亲和哥哥会解释说她还小,在雪地里不注意会着凉,但后来长大了,父母亲还是不同意。
只能说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儿,他们确实将自己看得太脆弱了。
后来成婚了,马上就有了儿子,也就不再想了。
可现在她也还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去堆一堆雪人,也没什么的。
阳慎之走出来,“我帮你吧,小心着凉。”
柳舒窈根本不听,堆雪人,还要人帮忙,那有什么乐趣。
她提着裙摆就要下去,谁知道台阶上结了冰,脚下一滑,就要摔倒,“啊——”
阳慎之张大了眼睛,这一摔可了不得,万一磕到脑袋就不好了。
他连忙大跨几步,想要接住柳舒窈,没曾想台阶太滑,他直接倒在柳舒窈的身下。
阳慎之闷哼一声,柳舒窈的头直直砸在他的胸膛上。
好在柳舒窈没摔到什么。
“窈窈,你没事吧?”他慢慢从地上撑起身子,想要查看柳舒窈身上有没有伤痕。
柳舒窈赶忙从阳慎之身上起来,说“没,没事。”
她转头看见阳慎之捂着胸口一脸难受的样子,焦急地问“你怎么了?很痛吗?要不要叫大夫来?”
“没事。”阳慎之伸出手拦住她,“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他的手放在胸口一点一点揉开,没有伤到骨头。
他刚想说没什么大碍,就看到柳舒窈愧疚的样子,眼泪在眼角,要掉不掉。
脑海中又回想起陆祈风说的卖惨,他只犹豫了一瞬,便痛呼出声。
“怎么了?伤到哪儿了?”柳舒窈害怕他伤到骨头,着急想上前查看,可是又碍于身份,不好上手,就蹲在那里,有点手足无措。
“都怪我,若不是我非要去堆雪人,你也不用受这个苦。”说着说着,柳舒窈的眼泪就夺眶而出,豆大的泪珠砸在阳慎之的脸上,让他都要后悔了,想要说没什么,可又真的不愿意见到柳舒窈躲着自己。
这几个月,虽然柳舒窈每说,但他察觉得到,她是在有意躲避自己。
或许是肃王让她有所顾虑,但这些都是可以解决的,只要肃王这个因素不在,那他们就是世人眼中名正言顺的夫妻,到时候在一起,也不会有人置喙。
于是他说“我好像有点不舒服,你能扶我进去歇一会儿吗?”
“好,好。”柳舒窈连忙擦干净脸上的泪珠,扶着阳慎之站起来。
为了更加真实,阳慎之将自己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柳舒窈的身上,装作软弱无力的样子。
柳舒窈艰难地将阳慎之扶进房中,让他在榻上靠着,免得碰到伤处。
除了新婚的那一次,这是他第二次进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