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剑客走了,林芝的心也跟着走了。
但林家人并不知道这些内情,在林芝十六岁那年,为了家族利益,把林芝嫁给了魏延。
所有见过魏延的人都说,魏延不丑。
可药痴之名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魏延虽然也会哭也会笑,但他并不经常说话,除了摆弄药草,几乎不怎么说话。偶尔说个一两句,还总是口吃。
自从娶回林芝以后,魏延脸上的笑容明显比过去多了,但他对药草的热爱却丝毫未减。
林芝的心里住着另一个人,所以很抵触与魏延亲近。
就这样,一个有意躲,另一个又木讷,两个人原本年纪也都不大,结婚半年也没往一起凑。
大家各忙各的,倒也清静。
自从林芝嫁过去以后,医城和药城便合在了一起,统称为医药之城。
半年以后,在双方父母的催促之下,正当林芝准备认命与魏延圆房做个真正的夫妻的时候,那个受伤的剑客竟又来了。且这一次,伤的更重。
林芝见了浑身是血的剑客,她的心仿佛也在滴血,那叫一个心如刀割!
在手忙脚乱的救治之下,那剑客足足用了一个月才醒过来。这一次,剑客看林芝的眼神比上一次多了些许热度,林芝也不知道,那是感激还是爱慕。但是不重要了,因为林芝的心里已经暗暗做了决定,她要跟随心上人左右,她要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不”。
足足用了三个月,剑客的伤才完全恢复。
在这段时间里,林芝亲自给他喂药擦洗,从不假手他人。
魏延虽然木讷,却并非是个傻子。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减少,到最后再也不笑了,一天到晚钻进药草堆里埋头研究。
三个月以后,剑客留下重金,悄然离去。
林芝像是得了失心疯,整日以泪洗面。
林家老两口来看望女儿,不知内情的林父只以为女儿受了委屈,于是接回了女儿。这一接走,就再也没送回来。
林芝返回娘家以后整日郁郁寡欢,没过多久就抑郁成疾,最后茶饭不思以至于撒手人寰。两家从此结了仇,城池也分开管理了。
只是后来,魏延并没有再娶妻,而是过继了一个同族的孩子当养子来继承家业。
林家老两口死后,医城也由同族继承,只不过他们定下了一个规矩,医城的继承人必须是个女儿身,因为,男人都是负心汉!且粗心,木讷!医术不精!
明月最初听到这个历史缘故的时候,只觉得很想笑,有意无意的看向夜昭,用口型比了比男人都是负心汉!
夜昭并没还嘴,只是微笑着看着明月,满目温柔。
明月知道,玩笑不能开的太多,主要时间太紧张了。于是提议“咱们去找药城的城主去吧。”
夜昭点点头,和明月一起直奔城主所居之地——揽秀园。
亮出云字腰牌,顺利进了揽秀园。
这里种满了各色植物,一块一块的被分的整整齐齐,有点像菜地,又有点像植物园。
夜昭笑道“这些都是药材。”
明月一瞪眼“我知道。”
要你说,显得她很没见识的样子。
好歹,她也曾经是鬼医梨落啊!
当然,现在也是!
揽秀园的建筑很古朴,处处透着自然的气息,在这里生活,给人很惬意的感觉。
进了正厅,一个清秀的年轻人起身出来迎接,他正是药城现在的城主——魏淑敏。
明月跟在夜昭身后,谨慎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魏淑敏命人端上药茶,客气的说“这是药城独有的药茶,滋阴补肾,两位贵客请尝尝。”
明月和夜昭同时端起茶盏,小心喝了一口,确实与别的茶味道不同,酸酸甜甜的,很好喝。
夜昭见这年轻人说话和气,就直接说明了来意。
魏淑敏听罢点点头,温声道“我们这里世代以种植、贩卖药材维生,云城是智慧之城,九城自来守望相助,既然云城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们自当跟随。只是,医城那边,不知能否顺利。”
明月和夜昭对视一眼,笑问“医城与您距离如此之近,魏城主通情达理,想必……”
“不——”魏淑敏摆手打断了明月,叹道“唉,实不相瞒,那医城的城主虽然是林珠,可是,她却做不得哥哥的主。”
原来,医城的规矩是城主之位传女不传男,如今的林珠只是一个受气小可怜,实际是她的哥哥林业和嫂子张蔷当家。
张蔷虽然漂亮,但却是个悍妇,又有手段,如今整个医城都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听完这些,明月看了一眼夜昭,夜昭笑道“不妨事,魏城主切勿为此事烦恼,我等并不需要医城出钱或出力,他们只要不反对就行了。”
“呵呵,这个自然。”魏淑敏顿了顿,站起身对着夜昭拱手弯腰深施一礼,夜昭连忙起身扶起“城主这是何意?何必行此大礼?”
明月也懵了怎么了?这是……
“久闻云城是智慧之城,又有稷圣学宫镇守,如今有一事相求,若能得一解决之法,药城必定永记恩德。”魏淑敏说的言辞恳切。
明月看着这状况,心里更疑惑了。
夜昭笑道“城主何必多礼,有话,但说无妨。”
魏淑敏长叹一声,这才说出了心事。
原来,多年前为了给东昱的东方长治治病,药城和医城曾经派出代表去东昱看诊,就这样,魏淑敏与那林珠幼年相识又年纪相仿,从此都在对方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
后来,两人一直暗地里有联系,如今早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魏淑敏因此一直没有娶亲,就是在等着林珠。
可林珠虽说顶着个城主的名,除了医术精湛以外,却事事做不得主,就连自己的婚事都不能随心。
为了逃避媒妁之言,林珠已经装病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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