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王亦蓁向楼梯方向望去,果然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愿者,自会上钩。”
“我看各位气色不错呀,不知在此习惯否?”林颛有恃无恐道。
“托您的福,过得很好。”王亦蓁回怼。
“方才,我可是听见你们的争吵声了。”林颛缓缓走到铁栏前。
“徐楣,琉韵的背叛,是不是很意外呀,最爱你的人,反而和最恨的人走到了一起。”
徐楣攥紧了拳头。尽管他们一再强调琉韵只是在利用自己,但每个夜晚琉韵流露出的那份感情,楣相信那份感情是真实的。
“你只是,蛊惑了琉韵吧。”
“哈哈哈哈~”林颛靠的更近了些。
“我的蛊惑力这么强吗?能听到琉韵的,娇嗔”
“住口!”楣一掌扇在林颛脸上,她力道极大,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反而是自己的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楣有些恼火,她不顾唐咲的阻拦,死死扼住林颛的手腕,可用力的一瞬间,自己的手腕就传来了如同脱臼般的疼痛,而林颛安然无恙
“品尝感觉的滋味,如何?”
唐咲“这就是为什么不能刺杀林颛的第二个原因,他受到的所有伤害,都会呈现在加害者身上。”
“楣,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林颛低语后,笑了笑,背着手走到了楼梯旁。
“对了,忘了通知你们,明早便会处决。当然,我现在是一方清官了,下手自然会仁慈许多,如果明早我发现有人已被处决,就无条件释放剩下的人。”
门关上后,地牢重归平静。
楣仍在回味林颛口中的秘密。
唐咲“亦蓁,不是说会上钩吗?我怎么感觉他是偷吃了饵料。楣姑娘,你觉着呢?不要愣神嘛,别害怕,只要我们三个相互扶持”
“相互扶持?呵”
“楣姑娘你这是?”
“我就说,你屋中那么多兵器从何而来,又为何如此眼熟,林颛的话提醒了我,如果构陷我父亲的人是林颛的话,你也是帮凶吧,大叔,所以才会对昔日狼狈为奸的伙伴下不去手。”
“不对,岂止是下不去手,你们早就联合好了吧,包括你——”楣转向王亦蓁这面。
“你们,也都是串通好的吧,按照林颛的话,只要有人被处决了,剩下的人就会无条件释放,无论是今晚还是明早,真正会死的人都是我吧!外界会怎么说?伟大的林颛为民除害,苍蓝城头号杀手,徐秉案的逃犯人头落地,这就是我的结局。”
你们真的是太差劲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天真,明明我都能挥剑杀人了,明明我都能在父亲的道路上一步步前进了,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一次次的相信你们,你们又把我当成了什么?棋盘上博弈的劫?赌场的筹码?还是无关痛痒的工具,茶余饭后的谈资
此时楣的心情完全处于崩溃状态,这几日发生的事一次次颠覆了楣的认知,无端的回忆以及莫名而来的关系将楣卷入了一场她看不到底的事件中,根本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似乎只能听由他人摆布,被玩弄在股掌之间。
她根本没有选择正反面的权力,那枚铜钱压根就没有在她生命中出现过。
“楣姑娘!不是不是你你想想想的那样!”唐咲一激动就犯了口吃的老毛病。
“你别装了,唐咲。(唐咲哦原来你知道我叫什么。)即使不能直接刺杀林颛,也可以利用他的手自己处决自己啊!”
“可是可是”
“你根本就没想过杀他吧。”
“因为我不能去杀人懂吗!”唐咲原本温和老练的形象荡然无存,此时在楣眼中,他更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
“如果我杀了人,我就再也见不到钟霙了”
“钟霙?”楣皱起眉头。“钟霙是谁?”
王亦蓁清了清嗓子。
“补充说明,钟霙是唐咲的妻子。”
“好嘛,我先前还真以为你们有多大的格局,为了拯救世界,属于自己的就一点都不能舍弃吗?”
“不不钟霙,她不属于我。”
“呵。不是你的妻子吗?”
“她本是属于你的!”唐咲在说这句话时几乎用尽了全部力量,震得支撑地牢的柱子发颤。
林颛隐约听到了地牢传来的回响,一遍遍翻阅空白的撰录者典章,琉韵早已在他枕边熟睡,一动也不动。
“对,就是这样,就吵得头破血流吧,让我看看离了它,你们还能怎样挣扎。”
已是深夜,持久的争吵后,楣与唐咲都疲惫地睡去,唐咲轻轻拍手,地牢的狭窗外传来一声猫叫。
黑猫探出头,嘴里衔着撰录者典章。
“喵呜!”黑猫刚放下撰录者典章,就狠狠地在王亦蓁手臂上划出两道血痕。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王亦蓁轻抚着黑猫。
“这都是,使命罢了。”
“喵呜~”
王亦蓁看了一会儿,缓缓道。
“你也别躲着了,琉韵。”
“不怕打搅他们吗?”琉韵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既然你都在意这些了,我想我也能要求你换个地方说话了吧。”
木舟上,王亦蓁与琉韵对坐,她轻轻摇晃兰桨,掀起微微涟漪,天水一色,漫天星辰映在无边无际的水面上,使天水相交融,
没有任何参照物,不知木舟是静是动。
“这次,又要什么条件呢?贪婪的,琉韵小姐。”
王亦蓁盯着琉韵绯红色的眼眸,不约而同地浅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