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话,本官在苍蓝城有所嘱托,苍蓝城位于腹地,时局安顿,应无大碍。”
忽然,曾城主站起了身,一手端着酒樽,一手握着佩剑。
“您到底是安排妥当不用管理,还是已然失职,无权管理?”曾城主脸上的假笑已显得僵硬。
孟化也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下意识地伸手护在原绮身前,准确来讲,是护住她胸前的半块玉珏。
“曾永端,别来无恙啊~”原绮也察觉出不对劲。她向身后瞥,依稀辨别出屏风后藏匿的人影。
“既然你能阻截我寄出去的信,我也一样——能收买你的使者吧。”
“上次你入城可是有数百人的阵仗,今日怎么就带了一个随从,难不成把绍丰城当自己家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就一点不给曾某人面子么!”
酒樽摔碎在地,屏风后埋伏好的刀斧手们一拥而上,将原绮和孟化层层包围。
“不好中计了!”孟化暗想,却见原绮仍面不改色。
“曾永端,杀了我,可是意味着与整个谒州各界势力为敌。”
“哦?”曾城主笑着,用剑指向孟化。
“是又如何?只怕消息传出后,不是曾某人杀了您,而是某个山贼因粮食被掳掠,对原大人怀恨在心,悄悄潜入我府中,与您同归于尽。”
绍丰城官府外
“诸位快些搬,务必要在日尽之时准备好!”唐咲在忙碌的人群间穿梭吆喝。
他挤出人群,搀住霙。她的身体甚是虚弱,即使拄着拐杖也仍有些晃悠。
“还是多亏了戏园的大家啊。”霙喃喃。
之前,戏园的人只听说要假戏真演,却不知要演成什么样,于是准备了各种预案,自然也囊括了他们压箱底的宝物——满满五车的焰火。
在吓退曾城主时没有派上用场,但此时却有了用武之地。
霙原先是这样计划的,她早有料想到,曾城主会大摆“鸿门宴”,设下埋伏。如今原绮手中没有兵权,自然无法招架。唯一能破招的方法,便是让曾城主知道对原绮动手要付出他难以承受的代价,或许他才会就此收手。
因而霙在城中派人四处宣传,贴了布告。
“我们要用行动答谢曾城主与原城主的大恩大德。”她会在官府面前燃放烟花,吸引全城的百姓观看,如此一来。原绮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官府,并将此事告诉曾城主,让他心生顾虑,自然不会痛下杀心。
但如今的问题是,由于霙当时心口剧痛,她忘记告诉原绮计划,使得原绮并不知道在官府之外,究竟会发生什么。
“如此一来可就遭了。”霙费力抬起头,向官府内张望。
曾城主是只图私利的人,很有可能会不择手段。
“曾永端,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瞒得过谁?人是在你府上死的,你可要考虑清楚后果”
“后果后果后果!”曾城主咆哮道。
“不过是一介妇人罢了,用得着你来教育我?嗯?”
“这里是绍丰城官府,是我的地盘!怎由得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而且啊,我可是捕捉到了关键性证据。”曾城主暗笑道。
“我算是明白你为何要无缘无故帮助那群山贼了,原绮,你不是苍蓝城本地人吧。”
自从被迫开仓后,曾城主就开始怀疑原绮的态度,倘若她单是来发粮济民,为何初次拜访时只谈及山贼之事?而全然不提绍丰城的弊病。
他非痴愚之人,自然多了个心眼,重金贿赂原绮派信的使者,让他多多留心原绮的动向。果不其然,她山贼同吃同住。
“我听说那山贼可不一般,而你与均衡教的后裔时常来往,莫非你名列其中?”
原绮的额头沁出一层细汗,她知道此时的曾城主已失去了理智,此时的他做事已不计后果。
包围圈越缩越小,她被逼到了窗边。而孟化始终挡在原绮身前,以怒视回敬不断逼近的刀斧手。
“孟化,他们的目标是我,你趁乱逃走便好,此事与你无关。”
“不”孟化咬紧牙关。“我已答应他人请求,况且您已将那残玉珏带回化此生,心愿已了,死而无憾。”
曾城主“嗖”地拔出佩剑,剑刃寒锋直指原绮。
“死到临头,还在欺骗无辜的人么?”
“你那心腹使者可是告诉了我不少事情,比如酿成徐府变故的罪魁祸首——便是你吧!”
“休要一派胡言!”孟化怒喊道。
“诋毁诽谤他人,乃君子之耻!休要挑拨离间我与原大人之间的情谊!”
“我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又与我何异?”曾城主早已打探清孟化的底细。
“为官,不过是更大的生意,那又与你投机倒把有何差异,嗯?”
“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君子,满口仁义,满口道德。口若悬河却又寥寥付诸行动。”
“来人!将这孟化也割喉拔舌,闭了他的口!”
刀斧手们一拥而上,未等原绮反应,一个壮汉便手持巨斧杀到她身前。眼看来不及躲闪
“原大人当心!”孟化飞身扑救,自己却难逃巨斧。
“啊”
原绮缓缓睁眼,她安然无恙,但孟化的背后早已染得殷红。他身后连中数剑,昏死过去。
“孟化孟化!”
“看到了么?看到了么原绮!多么愚昧的后生,至死都被你蒙在鼓里!至死,都在保护他的仇人!”
曾城主狂妄地笑着。
“你说你这种人渣,是不是罪应当诛!”
原绮冷哼一声,摘下玉簪,青丝披散在肩,樱草色的瞳眸闪烁着杀意。她拔出佩剑,横眉睥睨步步紧逼的刀斧手。
“我原绮虽未为千刀万剐罪人,但也应为世人,扫除奸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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