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是绍丰城城主原绮。”
“城主便能肆意践越规矩,胡作非为了吗?”
孟化当场不乐意了。伸手指着她。
“诶你小姑娘家家的,城主好言相劝,怎么出口如此恶毒?”
黑影并没有理会孟化。
“你就是原绮吗?”
“你认识我?”
“不算认识,只是听过名字。”黑影说罢又要往外走。
“让开!”
“姑娘。”原绮语重心长劝道。
“天色已晚,行夜路不安全,若无急事的话,你先回住所休息一宿,明日再去。若是有急事我可派人送你。”
“用不着你们插手。”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充满敌意,但语气稍稍缓和。
“今天是我爹娘忌日,要去上坟,我自己去就够了。”
守卫望向原绮,原绮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放她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城门处的火把一直亮着,如果遇到危险,就往有火光的方向跑。”
“谢谢了,还有,不要随便用手指人,小心手被剁了。”
黑影头也不回地走远了。原绮叹了口气,吩咐守城的士卒。
“你们也注意些,要是出了什么事,一定要去帮忙,也务必通知我。”
“切,遇上这种硬疙瘩,你越惯着她,她越得寸进尺。”孟化不满地抱怨。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摆不平那两个卖炒货的了。”
“换做是我,哼哼。”孟化伸手作出抽打的样子。
“上去就是两个耳光,叫她嚣张还剁了我的手?”
原绮轻轻扣住孟化的手。
“换做是你,如果你因为某些事耽误了上坟时间,入夜后才想起,加上生意上又受了些刺激,说不定言辞比她还激烈,直接和守卫开打了。”
“将心比心~”原绮笑着说道。
“现在我们去哪里?”
“时间不早了,原路返回吧。方才喝茶时,那花瓣添了不少味道,回甘久久不散。我想采撷一些,晒干专用于泡茶。”
说着说着,她回忆起儿时的故事。
“小时候爷爷总给我泡茶,但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茶叶,他总是从屋子上折一些枝条树叶,捣碎泡水后滤掉渣滓,那种茶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硬要比喻的话——更像是妈妈的味道。”
“刚刚接触正常的茶的时候,我一开始很抵触。要么没有滋味,要么很苦涩。但后来渐渐发现,喝茶能让人静下心,心如止水时能想很多事。渐渐地我也就习惯喝茶。”
她讲得很入神,回过神来,忽然觉得孟化握着他的手似乎没有那么紧了,反而有点往下拽的感觉。
“对不起啊孟化,我有点太入神?!”她扭过头,发现孟化早已不见踪影,她所握着的,仅仅是他被割断,淌着血的手罢了,他的手心,还残留着温度
随着血迹回望,孟化倒在血泊中。
“孟化!”她不顾一切地奔到孟化身旁。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孟化会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遇刺?
云层散开,圆月拨开云幕,洒下皎洁的月光。一个黑影慢慢走出。
“不要挣扎了,我刚才割断了他的喉管,想必心脏都已经停跳了吧,更不可能发出声音。”
“你为什么是你你不是出城了吗?”原绮瞥向城门,才发现城门处的四名守卫早已遇害。
“你你究竟是谁?我与你应该无冤无仇,就算有些瓜葛,冲我来就好,为什么要伤害孟化!”
“为什么?”黑影摘下披风的帽子,露出绯色的瞳孔,诡谲地笑着。
“你是原绮,没错吧。当年对我,不也一样是赶尽杀绝么?”
借助皎洁的月光,原绮依稀辨认出黑影的模样,她惊愕地跌在地上,瞳孔急剧收缩。
“为什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还活着——徐秉的女儿,徐楣。”
“哈哈哈哈哈~”楣放声大笑。
“看来,对于我没有死这件事,你很失望吧。没错没错,楣确实死了。死去的,是那个懦弱无能的楣。而现在的我,已经蜕变了,看不出来么?”
她绯红的眼眸似喷射着来自地狱的火焰。
“当初你们加害于我的事,如今我要加倍奉还!”
她挥袖向原绮,擦到颈窝的瞬间,袖中的魄璃伺机而动。
“为我爹娘陪葬吧!”
“嗬!”凛珠忽然冒出皎洁的光粒,将原绮包围,替她当下致命一击。
“对徐府的变故,我深感抱歉。但你故意伤害孟化我绝不饶恕!”
她抽出佩剑,毫不犹豫地刺向楣。
“仅仅一句道歉,就能搪塞株连九族的事实么?你们当官的还真是肆意妄为呀。”
楣反手握住魄璃,感受向她奔袭的原绮的气息,纷乱的气流中,她察觉到原绮的漏洞。
瞬间出击,她一侧剑刃,精准地击中原绮的剑刃上,那里是她三尺青锋的唯一豁口。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中,原绮的剑被拦腰截断。她的面颊也被擦除一道划痕。
“怎么会”她明明没感觉楣用了多少力气她望向楣手中的魄璃。
为什么是透明色的难不成,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器?原绮意识到大事不好。
深邃的夜,冷酷无情的杀手,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孟化。她已没有斡旋妥协的余地。
“凛珠,靠你了,助我一臂之力吧!”她在心底默念。
刹那间凛珠散发出无数光粒,将她包围,游离的光粒幻化成剑的模样,原绮将它们握在手中,顿时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力量。
“我虽愧疚,但这般的你定不可久存于世,此次血染双手,是为绍丰城,是为百姓社稷!”
望着披散樱草色长发的原绮,楣又一次,诡谲地笑了。她扯掉披风,轻轻舔着剑刃上未干的血迹。
“有意思,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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