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朝后,他亲眼看见郁泓带着一队人马浩浩汤汤的离府而去。
楚暖这一番话,他一天就知道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这几天,相府成了朝堂官员议论的对象,连带着皇帝陛下都拐弯抹角的询问他这个女儿的情况。
皇帝的本意是用相府的女儿牵制住郁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原本只是有这个打算,没有想到嫁过去的楚暖居然完好无损,他派了很多探子前去查探,都一无所获。
郁泓行事诡异,从不按常理出牌,对于这个劲敌,一直是是他的心病。
“父亲的意思是,是王爷的失责,没有将你这个老丈人放在眼里咯?关于父亲的提议,我回去后自会禀告王爷。多谢父亲指点迷津。”楚暖满脸微笑的对着楚杰行了一礼,神情端庄大方,眼中不见丝毫慌乱和窘迫之色。
众宾客一时间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楚杰面色铁青,刚想发作,老夫人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暖暖亲自回来,这份孝心作为娘家,已经收到了,世人皆知,殿下日理万机,百忙之中抽不出身,实在是合情合理,你父亲就是迟迟不见你回来,心里着急了,一时说话乱了分寸,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一会儿再出来吧。”老夫人气势全开,此刻她不再是佛堂中那个吃斋念佛的妇人,浑身上下透露着当家主母的威严。
楚杰虽然心中不满楚暖故意扣帽子,但也顺着台阶下,附和了几声便去了后院。
老夫人则是亲自招待前来的宾客。
楚暖却知道,最后有两句话是在警告自己。
无趣的摸了摸鼻子,这一天在一种不算愉快的气氛中渡过。
之所以回来,是因为她住的地方还有两件重要的东西要带走。
取了东西刚刚走到长廊上,就被一抹紫色的身影拦住。
“楚暖,你是不是觉得你挺威风的,如今我和母亲双双被罚,你仗着祖母多看了你一眼,就无法无天?”楚鸢恶毒的声音响起,她虽压低了声音,却和平时温柔涟涟大相径庭。
闻言,楚暖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扬起小脸,狐疑的看了一眼楚鸢“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软绵绵毫无攻击力的一句话,和楚鸢的咄咄逼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楚鸢只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得她浑身战栗,没有忍住用力推了一把楚暖“装什么装,这里的下人都被我支走了,嫁到了鬼王府,真以为麻雀变凤凰?”
被推了一把的楚暖后退了三步,她低低的笑了一声,笑容依旧是那般毫无攻击力。
“妹妹是不是佛经抄写太多,一时间神经紊乱,大脑不好使了呀,我这里有一包凝神静气的香囊,给你用用吧,不用谢。”楚暖贴心的将腰间的荷包递了过去。
气急的楚鸢想也没想,重重一巴掌准备打掉荷包。
就在她的手伸出去的那瞬间,她只感觉手腕一痛,然后一阵天花乱坠浑身陷入了冰冷。
楚鸢虽然骄纵跋扈,却不会水性。
掉入荷花池就开始扑腾。
楚暖不紧不慢的绕过栏杆,小手懊恼的抓了抓鬓发“妹妹,我救你上来吧。”
说着她提着裙摆跨入荷花池,那只荷包被随手丢在水面上。
楚暖划拉了两下,看着灌了好几口水的楚鸢,突然大叫“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