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吃,快吃吧,都凉了。”他伸手轻轻的将楚暖的手推了回去。
其实,楚暖这个人看上去毛毛躁躁的,当她认真观察一个人的时候,任何的细微表情都不能逃过她的眼睛。
她将郁泓的反应纳入眼底,顺势将那块肉塞入自己的嘴里。
吃过饭,她突然来到郁泓的身后,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
当她的手按住郁泓肩膀的时候,她清晰地感受到郁泓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了起来。
郁泓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坐在板凳上,似乎在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果不其然,楚暖的另外一只手朝郁泓的腰间探了去,隔着布料她摸到了缠着绷带的地方。
郁泓心头一震,一把攥住楚暖的手,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发现的,他明知故问“怎么了?”
他从未想要将自己的受伤的事情告诉楚暖。
楚暖无情的拍开他的手,站起身在他的对面坐下“你问我怎么了?你都能感受到我已经痊愈了,难道我是块硬石头,是个没有感官的机器人,感受不到你受伤了?只要还没断气,就能硬撑是吧。”
虽然语气十分恶劣,可郁泓却感受到她言语下不可察觉的关心。
“都结痂了。”他脸庞线条柔和,冲着楚暖微微一笑。
楚暖伸手一弹,面前的筷子瞬间朝着门口飞了去,笔直的插在半开的那扇门上。
“去一楼请莫古先生上来。”她盯着郁泓那惨白的脸色,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跟郁泓可能命中注定是对难夫难妻,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
桀浑身一震,他刚刚竟然没有察觉到危险来临,这若是对准他的心脏
他应了一声,神情奇怪的朝着楼下走了去。
其实在楚暖心里,对郁泓的感觉一直模糊不清的,误将他当成小哑巴后,其实他这个人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了烙印。
当初之所以生气,是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还有些恼羞成怒的成分。
认清自己的心后,她便立马纠正了自己的态度。
也许是她的骨子里本就匿藏着敢爱敢恨的因子吧。
她让郁泓去软榻上解开伤口给他瞧一眼,她记得他之前也是受伤了的。
郁泓本不想楚暖知道这件事,如今被揭穿了,他只能解开衣襟露出腰间的纱布。
他的侧腰因为不慎被擦伤,之前的伤口好不容易结痂了,现在伤势更严重了一点。
所以脸色一直不太好。
莫古先生很快前来,他查看郁泓伤势后,一边换药,一边与楚暖说话“亏得老夫又研究出一种疗伤药浴,以为对你的伤势能有帮助,现在看来,只能给这位病人了。”
楚暖假装腼腆的笑了笑“先生,我就是运气好了那么一点点,也算是因祸得福。”
盯着郁泓那张脸,看了许久,她的心中竟然升起了羡慕之色。
那郁梁虽然长得一表人才,跟郁泓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几分味道。
就是不知宫里面那位瑞安帝如何,她伸手摸了摸下巴,根据目前的片面观察,她觉得郁泓一定是所有兄弟姐妹中颜值最出众的一位。
莫古先生一抬头想要楚暖帮忙将纱布递过来,入眼便瞧见她直勾勾的盯着受伤的男子。
他兀自摇头,现在的小年轻啊,一点都不知道含蓄,这眼神就像是饿了几天的人盯着一笼热腾腾的包子。
“咳咳”郁泓注意到莫古先生的视线,镇定如他,被楚暖这样盯着,心里多少也有些打鼓,但碍于莫古先生在场,他不好说什么,只能以拳抵唇干咳了两声。
楚暖视线微垂,落在正在上药的那双手上“先生,轻点。”
瞧着郁泓耳根微红,应该是莫古先生下手太重,弄疼他了。
“老夫知道轻重,既然这么在乎,你怎么不把人护好了,让人受这么重的伤,还差两寸就伤及肝脏了,你说说你,一天整的什么事。”莫古先生没好气的哼了几声。
楚暖一噎,感情都是她的错。
城主府。
诺大的大厅内,中间有一方接近两米的长桌,长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
匡天双手搭在椅背上,慵懒的靠在软椅上,他的左右各有一名美貌的侍女侍奉着。
吞下一颗葡萄后,他眼神一凛“事情处理的如何了,总部下了最后通牒,三天后必须要听到那个人死讯,还真是棘手呢。”
阴暗的眼眸中闪烁着丝丝缕缕算计,匡天本想借刀杀人,无奈有人从中作梗。
不知道什么原因,总部连下十八道简讯直逼三甲城,他顿敢肩上压力无穷。
一个黑衣人躬身走上前“城主,查清楚了,屡次帮郁泓脱困的是薛家,此人谨小慎微,没有留下什么把柄,不过他每年要亲自去不妄城呆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做的事情,不妄城那边还在彻查,总部的命令这么快,三天是不是太仓促了。”
“薛崇山?居然敢坏本城主的好事,找个像样的借口,让衙门去抄了他的家,现在去查查他背后的主子是谁,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嚣张,活的不耐烦了。”匡天将就要递在嘴边的水果推开,双袖一甩,站起身后,全身上下萦绕着一股杀气。
黑衣人颔首“现在还不知道薛家养了多少死士,属下现在就去办。”
他们是官衙,薛崇山就算富可敌国,终究只是中下流的商贾而已。
只要是做了,便一定会留下痕迹。
匡天闻言,皱眉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被扫了兴致便让人退下了。
不久后,正在等待消息的匡天,被院中的动静惊扰,他站起身便走了出去。
只见一众侍卫围成一圈,人群中发出惊呼声,他的声音一冷“城主府不养闲人,一个个玩忽职守,这个月的俸禄不要去领了。”
他自己却走了过去,只见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躺在地板上,面朝下,并不能看清楚容颜。
匡天命人将其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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